金陵市。
东郊村。
苏文并不知道,萧浮生已经从水缘之境出关。
如今的他。
正在打量面前山石下方的一块黑色泥土。
那黑色泥土,形状如胎。
它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那是一种诡异与死煞交织的味道,仿佛能将周围的生机一点点吞噬殆尽,“此物,应该是魔煞之胎吧?”
“怪哉,怪哉。
“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市,莫非……是那九煞烛龙劫孕育出的?”
“枉我还以为,东郊村诞了什么仙缘,没想到,会是此物?”
话音落下,苏文便抬起右手,紧接着,他右手掌心中,有星月之光缓缓凝现。
每一道星月之光。
皆似从九天之上垂落的璀璨银河,散发着清冷而神秘的气息。
“去!”
苏文引动星月之光将黑色山石笼罩。
下一刻。
嗡嗡!那黑色的山石,就开始不断颤抖,并迸发出一道道银色光泽。
那银色光泽,仿若实质。
它与星月之光相互交融,彼此缠绕,丝丝缕缕间,竟是交织出一幕破败的废墟之景。
而在那废墟的正上方。
一枚玉石叶子,正在静静悬浮。
“果然是魔煞之胎。”
看到这废墟之景后,苏文当即伸手,将自己的玉石叶子牵引回来。
不过……
就在苏文准备将玉石叶子带出废墟之时,嗖嗖嗖,这废墟深处,竟窜出数道银色箭矢,想要阻拦他带走此物。
“滚开!”
苏文冷哼一声,掌心飞出一道幽冥之剑。
轰!
顿时间,那废墟之景便开始支离破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原本还算完整的残垣断景,此刻如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撕裂,纷纷化作齑粉。
“区区魔胎,也安敢抢我的东西?”
重新将玉石叶子收入囊中,苏文冷然一笑。而他话音刚落,那黑色玉石中,便是传来一道哀求的意志,似乎想让苏文留下玉石叶子。
但苏文又岂会理会这魔煞之胎?
就见他掌心再度涌现出一道幽冥之剑,“魔煞之胎,蕴三界魔念。”
“此物,不该存于江南。”
“还是让我毁了你吧。”
冷笑一声后,苏文直接用幽冥之剑斩向那黑色泥土。
嘭!
黑色泥土在这凌厉的一剑之下,瞬间如脆弱的玻璃般崩裂开来,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四下飞溅。
然而,诡异的一幕旋即发生。
那些崩裂的碎片在半空中稍作停顿,竟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迅速聚合在一起,转瞬间,黑色泥土又恢复如初,静静地躺在原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煞气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苏文见状,他毫不犹豫地再度出剑。
结果还是如此。那黑色泥土始终处于破灭边缘,无法彻底湮灭……
“奇怪,这魔煞之胎为何能挡住我的幽冥之剑?”
仔细打量魔煞之胎两眼,跟着苏文瞳孔微微一缩,“是龙族因果!?”
“这魔煞之胎身上,竟沾染了龙族大能因果?”
“可惜敖尘不在江南,不然,倒是可以让它用五龙仙碑镇压这魔煞之胎。”
叹息一声后。
苏文收起幽冥之剑。既然无法将魔煞之胎湮灭,那他只能将此物封印了。
此物诡异。
若让其一直在金陵吞噬日月二气,难免会发生一些变故。
最好的办法。
就是封印这魔煞之胎。
如此一来,这诡异的东西,就无法在江南招祸了。
“灵蕴万法,敕令四方。”
“天罡地煞,听吾命彰。”
“以吾灵力,凝此印章。”
“天玄之印,降伏魔殃。”
“邪祟消散,封印永藏。”
“违吾此令,煞灭魔亡。”
“急急如律令。”
“封!!”
哗,哗。
随着苏文话音刚落,东郊村上方,忽而有一道星月枷锁,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那散发着诡异死煞气息的黑色泥土飞速坠下,将其层层缠绕。
星月枷锁所到之处,死煞气息如遇天敌,开始疯狂挣扎着,试图冲破这股束缚。
然而,化灵境的力量何其强大?
渐渐地,那令人胆寒的死煞气息便被苏文彻底镇压,再也无法吞噬江南生机。
“成了!”
看到黑色泥土缩到地底,不见踪迹。
苏文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东郊村。
不过……
当苏文回眸的一瞬间,他却骇然的发现,脚下东郊村不知何故,竟已被无数阴煞之力笼罩。
且这阴煞之力。
比之过往苏文见到的九煞烛龙劫还要恐怖。
“这么不情愿被封印?”
“看来,这魔煞之胎也是有所图谋的。”
苏文知道,这些阴煞之力,是方才那魔煞之胎抵抗时留下的。
只可惜……
苏文已经迈入化灵之境,些许阴煞之力,根本无法抗衡他的力量。
“今天回去后,我得给晚风说一声,让她不要再靠近东郊村了。”
“此地在阴煞之力的影响下,已经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
“即便是武道至尊不小心来到东郊村,也会陷入疯魔。”
自言自语一句后。
苏文转身离开东郊村。
说来也巧。
苏文前脚刚从东郊村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熟人。
“呦,我当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金陵之主苏文么?”
周子陵看到苏文后,他当即笑着对身后刘雯彤和几名陆家人道,“喏,你们也看到了。”
“他苏文都能去东郊村,本少为何去不得?”
“该不会,你们以为本少不如他苏文吧?”
“周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迎着周子陵那冰冷的质问目光,一名陆家小辈当即赔笑道,“我们就是担心您去东郊村,会遇到危险。”
“有个鸡毛危险!”
周子陵不可一世道,“你们看不到他苏文都平安无事?”
“如果东郊村真有危险。”
“这姓苏的还能活着出来?”
说完,周子陵就趾高气扬的对刘雯彤道,“雯彤,你且在这等为夫几息,我去去就来。”
嗯?
看到周子陵走向东郊村,苏文眉头微皱,“你几个意思?”
下意识的,他还以为周子陵来东郊村,是想自己去寻找九州之心。
“什么几个意思,姓苏的,你别在这碍事,本少要去东郊村找九州之心,你赶紧给我让开!”
冷眸瞪了眼苏文,周子陵颇为不善道。
“你去东郊村找九州之心?”
看着那优越感十足的周子陵,苏文冷不丁道,“东郊村没有九州之心,你可以回去了。”
“真是笑话!东郊村没九州之心,难道你有九州之心?我说苏文,你特么整天和老子作对,你是真不怕我当上江南司使啊?”
周子陵破口大骂道,“还有今早,老子给陆晚风打电话,你为什么给我挂了?”
“你他妈看不起老子?”
“……”无视了周子陵的抱怨和叫嚣,苏文只轻飘飘道,“娘娘腔,你别在这狗叫,亲戚一场,我奉劝你一句,从哪来,滚哪去!”
“东郊村不是善地。”
“就你这娘炮身板,进去是会万劫不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