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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子嗣(7)

    王兴民震惊地看着裴珩,“果真是他?”

    “是他。”裴珩看着王兴民的眼睛,“怎么,跟那位作对,你怕了?”

    王兴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那可是天子啊!

    与天子作对,怎么会不怕,怕啊,他怕得要死!

    若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不说,他死一个不要紧,这个是要连累九族的啊!

    但是……

    天子故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谢贺,他怎么可能会让芳媛怀上谢贺的子嗣呢!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的!

    “他没有子嗣,那就一定不会让五皇子有子嗣,对不对?”王兴民问裴珩。

    裴珩嗯了一声:“从大越建朝开始,就有这么一条,若是皇帝无子,就要禅位给有子嗣的品行兼优心怀天下的王爷!”

    谢贺现在是唯一一个可能有子嗣的王爷了,那位怎么可能会禅让呢,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

    王兴民不说话,他还在思考。

    “你若是怕了,就当这事情从未发生过。你走吧。”裴珩道。

    “怕?”王兴民一听怕这个字,立马就来了劲儿:“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大都督给的,攀上五皇子这门亲事,我是半点不想的。”

    王兴民刚才在思考一个问题。

    “大都督,若是那位所作所为被天下人知道的话,会不会……嗯?”他没具体表达,而是喝干了杯子中的茶水,将杯子倒扣在桌面上。

    意思不言而喻。

    裴珩道:“为人君,乃真龙天子,天意而定,你说,一个从娘胎肚子里出来就损了元阳,不能有子嗣的人,是天意而定吗?”

    王兴民猛地摇头:“不是不是,那肯定不是了。”

    “天都不答应,你说呢?”裴珩伸手,推了下茶壶,茶壶被推到桌子边缘,“咔嚓”一声,掉地,摔了个粉碎。

    天都不答应,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覆灭了,好啊,这是好事啊!

    王兴民兴奋地搓手:“这是好事啊,龙椅上坐着的,应该是上天选定的真龙天子,那自然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样才能坐稳江山,守稳江山啊!”

    那把椅子,迟早要换个人来坐了。

    “大都督,这一票,属下跟您一块干!”光是想想,王兴民都觉得激动。

    裴珩抿唇,表情淡淡地将面前的茶喝光了。

    他早就知道王兴民会干,刚才让他走,也不过是一句激将法罢了。

    “不过大都督,属下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儿?”王兴民搓着手,裴珩挑眉:“何事?若是新君登基,你就有从龙之功,你不用求我,直接求天子。”

    “不不不,那可求不得。”王兴民连连摆手:“求不得,求不得,这事儿,只能大都督您去求。”

    他求?

    想死啊!

    裴珩好奇了:“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王兴民咬咬牙说:“就是,江山稳固之后,能不能,能不能退了芳媛这门亲事?皇帝都没了,他的赐婚应该也就不作数了,是不是。”

    裴珩望着王兴民,第一回被王兴民弄得脑子不好使,“你知不知道,若是新君登基,芳媛就是皇后,母仪天下。”

    你王家祖坟就不只是冒青烟,而是要烧了。

    他竟然说要退婚?

    是王兴民脑子坏掉了,还是他的耳朵坏掉了。

    “我不想要女儿母仪天下。”王兴民摇摇头,他只想尽自己所能,让女儿自由自在,得一良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只想让女儿嫁个好郎君,那人能待她始终如一,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女儿一个人。当皇后是母仪天下,可要跟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每天只能坐在自己的寝宫里等着皇帝宠幸,还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芳媛性子太真了,那样的地方,她适应不了的。这样的荣耀,我不要,芳媛也不要。”

    他家祖坟的火,他负责浇熄了。

    裴珩许久都没有说话。

    王兴民神情真挚,不似作伪,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真正的一颗拳拳爱女的心。

    真挚又炽热。

    裴珩见过,他爹他娘看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孩子幸福更重要。

    “我,答应你。”裴珩一诺千金,说到做到。

    见裴珩答应了,王兴民连忙起身,给他磕头:“大都督,接下怎么办,您说,属下就怎么办!”

    裴珩将王兴民扶了起来:“接下来,还真的有你要干的事儿。”

    王芳媛与五皇子赐婚的消息,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王府门口的马车和人,就将整个大街给围得水泄不通。

    都是前来道贺的送礼的。

    各种品阶的都有。

    黄氏跟在王兴民的身侧,看着外头这么多的官员,贵妇,眼睛都看花了。

    “怎,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黄氏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王兴民冷哼一声:“这才刚开始呢。”

    昨儿个晚上,大都督说了,今天就会有一大批人来道贺,再过两天,各地的,跟王兴民一块玩过泥巴,同过窗、共过事,但凡有过交集的人都会闻风而来,他光是接待这群人,都要忙小半个月。

    他昨儿个还觉得大都督小题大做了。

    如今一看,大都督说得合情合理!

    “这么多人,这要接待到猴年马月去啊?”黄氏心都是慌的,王兴民无奈地笑:“能咋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来了就接呗,让管家登记好就行,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先应付眼前的事儿吧。

    因为还在过年,王兴民也不用去衙门,那些大臣也不需要去,于是就都往王府跑,王兴民累的是心力交瘁,恨不得当下就卷铺盖回衙门办公去。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王兴民抱怨,揉了揉已经说僵了笑僵了的嘴巴。

    黄氏捶捶腰:“这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夫妻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现在就抱团痛哭一场。

    夫妻两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两个人就要抱到一块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大人,恭喜恭喜啊!”

    王兴民连忙回头,僵硬的嘴条件反射就咧起笑来,“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的正是燕王,谢正景。

    他要行大礼,谢正景连忙双手托着将人扶了起来,“王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是我的长辈,该是本王向你行礼才是。”

    长辈?

    谢正景果真给他作了个揖,吓得王兴民连忙往旁边蹦:“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这是要折煞下官啊!”

    谢正景说:“王大人,您是五弟的岳丈,这也差不多等同于本王的岳丈,说您是本王的长辈,没有说错吧?”

    王兴民僵硬的嘴皮子抽了抽。

    见过主动认干儿子干女儿的,没见过上杆子认丈老头子的。

    “王爷这真的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王兴民搓着手,脸颊泛红。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风吹的。

    谢正景当他是吓的,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王大人就不要自谦了,这外头风大,王大人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王兴民愧疚到不行,连忙伸手引路:“王爷,您快请,快请。”

    谢正景到了王家府邸,这顺天府的府邸可比燕城知府的府邸大多了。

    “当年在燕城的时候,本王就知道王大人是一块蒙尘的金子,若是将来有人识得真金,将上面的灰尘拂去,一定能一飞冲天,鹏程万里,果然,王大人,本王没说错吧?”

    谢正景一边跟着往里头走,一边跟王兴民寒暄。

    王兴民赔笑道:“是是是。”

    是个屁,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王兴民是半个字的印象都没有。

    说话间,王兴民就已经将人引到了大堂,茶水端了上来。

    谢正景喝了一口,这才幽幽地说了此行的来意。

    “王大人,本王此行是来专程向您道贺的,恭喜您觅得乘龙快婿,令爱结成美满姻缘,恭喜恭喜啊!”

    王兴民说着感激的话,“王爷真是客气,专程来一趟,实在是蓬荜生辉,下官铭感五内。”

    “原本不只是本王一人前来的。”谢正景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四弟也要来的,只是他……”

    四弟,就是那个海王。

    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的那个!

    谢正景自顾自地说,根本没看到王兴民眼睛都写满了字。

    老子不痛快,极其的不痛快。

    “你昨夜也在,也是知道的,他为了撮合王小姐与五弟的姻缘,被皇上责罚,面壁思过,如今人还在别苑待着呢,想来来不了,特意让我带来贺礼,还千叮咛万嘱托,一定要跟大人说清楚,希望大人莫要怪罪。”

    哟哟哟,这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呐!

    王兴民恨得后槽牙都要磨出粉了,脸上还装作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模样:“下官怎么会怪罪呢,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想咬死那个海王!

    谢正景哈哈笑:“本王就说嘛,我与王大人是故交,王大人性情豁达,怎么会生这种气。再说了,令爱这桩绝佳的亲事,还是他说来的呢,说起来,四弟还是令爱与五弟的媒人呢,这以后他们成婚,四弟可是要坐主桌的人,王大人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怪罪呢。”

    王兴民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要赔着笑:“王爷说的是,说的是。”

    “好了,话带到了,礼也带到了,这夜夜深了,本王就不打扰王大人休息了,这段日子,来送礼的人估计特别多,王大人也是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王兴民又送人出去。

    这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堂,到了外头幽暗的回廊,虽然廊下树上都挂着灯笼,可到底看不清楚。

    王兴民弓着腰,走在谢正景的身侧,谢正景压根看不见,王兴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表情是张牙舞爪的,一点都不客气。

    谢正景不知道啊,自顾自地说:“王大人,这来送礼的人,都是京都的权贵吧?又是年节,不用公务,倒是有时间来走动走动。”

    “是啊,可把下官这一家子忙坏了,就跟那陀螺一样,睁开眼睛就要转到天黑。”

    谢正景笑了笑:“这个时候也就是收收礼,登记在册,跟人寒暄聊几句,还不是最忙的时候,最忙的时候还在后头呢。来的那些达官显贵,王公贵族,你是哪一个都不能得罪哦。”

    王兴民敏锐地感觉到,谢正景今夜特意前来的目的要浮出水面了,连忙竖起了耳朵,还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

    “实在是焦头烂额,下官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王大人,这京都的礼尚往来啊,与地方不一样,你刚到京都不久,想来是不知道的。这来人送了礼,你不能不收吧?这要收了,就要回礼,这回的礼,也是大有讲究的,先回谁,怎么回,回什么都有讲究,这中间的学问,大着呢。”

    王兴民顿住,拱手:“还望王爷明示。”

    “明示谈不上,知晓一二,就索性都告诉你了。”

    王兴民将人送走,再重新回到院子,黄氏正在等他,“怎么样?燕王说什么了?”

    王兴民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杯水,这才说道:“他让我明日去别苑,拜谢海王!”

    “谢他?为什么要谢他,女儿都被他推入火坑了,还要谢他。”黄氏也不满这桩亲事。

    不是所有的父母亲都希望攀高枝,他们已经有保护女儿的能力,也有负责她下半辈子的能力,他们已经是高枝了。

    没必要去选择另外一根高枝。

    谁知道攀不攀得稳呢,说不定,一上去,就掉下来。

    谁的高枝有父母的高枝结实啊,父母给的才是底气!

    女儿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黄氏不稀罕。

    “这一趟别苑,我是要去的,你去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我就过去。”

    黄氏虽千万个不满,可男人说话了,她就听,虽不情愿,却也只能照做。

    屋内,就剩下王兴民一个人。

    烛火明明暗暗,王兴民的眼神也晦暗难懂,不过很快,他就咧嘴笑了,一脸的膜拜与尊崇。

    “还真被你说中了,真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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