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凌晨两点钟。
地点:北纬25度30分、东经120度27分。
一片漆黑的大海上,敌人的“安杨”号驱逐舰缓缓停下机轮。
舰长立刻发布数道命令。
“这里靠近海峡中线,严防敌人袭击。”
“全体官兵进入警戒状态。”
“打开雷达!”
“机炮准备!”
看着紧张的舰长,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点上根烟,面带不屑的说道:“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这可是本森级驱逐舰,是老美家的主力驱逐舰。
就凭对面那群泥腿子的几条破船,也能对这种世界上最先进的驱逐舰造成威胁吗?
你这是在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一群虫豸!
正是因为你们的无能,咱们才被迫来到小岛上。”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顿时引得那些舰员们的不满。
他们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舰长冲那些舰员们挥挥手,让他们都放下武器。
随后,走到年轻人跟前。
“特派员先生,小心无大错,我们是在按照小美家教官的条例执行任务。”
舰长看似态度随和,却有意无意的把小美家教官搬了出来,让年轻的特派员吃了个软钉子。
毕竟就算他地位再高,见到小美家的教官也得喊一声“爹”。
“你们在这边盯着吧。”
特派员悻悻的离开舰桥朝着电报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舰桥里面的舰长和敌人海兵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屑却又无奈的意味。
“安杨号”现在是海岛这边最先进最利害的舰船了,同型号的舰船总共只有两艘。
现在局势紧张,前阵子对面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可以肩扛的导弹,给近门的船只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安杨号”本来应该前往近门那边执行护航任务,却被临时抽调来接人。
只因为这是*统府机要室资料组直接下来的命令。
机要室资料组名不见经传,不为外界所知,却大有来头。
这是建丰一手组建的机构,目前大有取代CC系之势。
轻易得罪不得。
此时特派员已经来到了电报室内。
“老站长,对面发回来电报了吗?”
他冲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问道。
吴敬种正在抽烟,抬起头:“还在联系中,估计也就这几分钟的事儿了。”
他停顿片刻,神情犹豫:“你们答应我的事儿.”
“你放心,老站长,您跟主任是同学,主任是最念旧情的人。”特派员冷声说道:“不过要是这次任务出了岔子,你应该知道后果。”
被一个晚生后辈威胁了,吴敬种本能有些不悦。
不过此时形势逼人,只能尴尬的笑笑。
吴敬种看着电台上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想起这几年的遭遇,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在多年的筹划下,吴敬种到了海岛上后,一切都跟他预料的一样。
他先是退居二线,随后开始运做到小美家买地当大工厂主的事儿。
在这个过程中,老奸巨猾的吴敬种经过多方打点,扛过了峨眉峰被抓的事儿。
眼看着建丰跟CC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吴敬种打算借口治病,悄无声息的离开海岛。
就在这时候,他那个蠢得可以进博物馆的老婆稳定发挥,把他买地当大工厂主的事儿给讲了出去。
这时期岛上那帮家伙可都是饿狼啊。
吴敬种这只曾经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在海岛上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特别是失去佛龛,他已经没有了跟上层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些豺狼早就眼馋吴敬种的家产,见此机会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
吴敬种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要不是有建丰保着,吴敬种当时就被拉到马场町吃了枪子。
现在建丰跟CC的斗争到了最激烈的地步,急需要用功劳证明能力。
一艘大型船只的宣传价值远超过战斗机。
建丰答应吴敬种,只要他把轮船弄到海岛上,就派专人护送他到小美家。
罚没的那些家产也会酌情发还一部分。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建丰不惜把最先进的“安杨号”秘密从前线抽调过来,执行任务。
“希望一切顺利吧。”
昏黄的灯光下,这位昔日的劳模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滴答滴滴答.
清脆的电报声响起,译电员飞速翻译电文。
“报告,对方回电,一切顺利!”
吴敬种猛地松口气,站起身。
“走,咱们去迎接大功臣。”
此时海面上波浪汹涌,“安杨号”的雷达屏幕上发现了十字号。
“对方距离十海里报告,对方突然停下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舰桥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特派员锐利目光直视吴敬种:“怎么回事儿?”
吴敬种老神在在:“着急什么,你年轻,不懂这些投诚分子。他们最担心的是待遇。等着吧,估计很快有人过来。”
果然。
片刻功夫之后,海面上闪烁出三长两短的亮光。
“安杨号”的舰员第一时间用探照灯扫射过去。
雪亮的探照灯驱散海面的黑暗。
只见一艘皮划艇朝着“安杨号”驶了过来,皮划艇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年轻人的影子。
“切勿靠近,否则我们开枪了!”
按照小美家教官教导的标准程序,“安杨号”上的机炮迅速瞄准皮划艇。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对方派来谈判的人。”吴敬种有点慌张了。
舰长皱眉头:“对方身份不明,极有可能对舰船构成威胁,我们按照规定适时警戒。”
吴敬种清楚这些大头兵不会听自己的,只能抬头看向特派员。
特派员猛地一拍桌子:“这次任务是建丰同志亲自交代下来的,你要是敢胡来,就亲自去八胜园解释吧。”
听到八胜园,舰长和那些官兵都吓了一跳。
吴敬种趁机说:“对方只有一个人,真能对舰船构成威胁吗?舰长,听说你们舰船上不少人跟CC有关系啊。”
这招子虚乌有使出来,舰长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现在岛上的形势非常复杂。
建丰对CC的人是宁杀错,不错过。
舰长犹豫片刻,让发令员解除了攻击命令。
“派人下去,把皮划艇上那家伙带上来,记住搜身。绝对要保证安全。”
“是!”
所有人都盯着皮划艇,皮划艇也很老实,乖乖的划了过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皮划艇靠在了舰船旁,梯子放下来,两个全副武装舰员下去将那个年轻人带了上来。
年轻人被按倒在地上,并没有挣扎,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搜身。
吴敬种走到年轻人跟前,锐利目光年轻人身上扫视:“你是谁?”
“报告长官,我叫蒙土坤,是津城供销社的职工。”李爱国弓着身子,将胆怯表现得恰到好处。
吴敬种问:“高麻呢,他怎么不把船带过来。”
“麻哥在十字号上,他他想亲自跟您谈谈。”李爱国道。
“亲自谈?就凭他也配!”特派员猛地抽出手枪怼在了李爱国的太阳穴上。
他指了指“安杨号”上的机炮:“看到了吗,这是小美家最先进的驱逐舰,别说你们一艘货船了,就算是泥腿子所有的舰船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你们有谈判的资格吗?”
“长官.长官小心走火。”
李爱国吓得双腿瑟瑟发抖,举着手说道:“长官,我也不想来啊,关键是麻哥说了,船要是交出去,那就任人宰割了。
他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搞到了船,要是不能换个大官当当,换几个女人玩玩,那就亏大了。
麻哥还说了,你们要是不谈,就是没诚意,他就把船凿沉了。”
李爱国此话一出,特派员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中。
对方是亡命之徒,此时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
他刚才用机炮威胁人的话,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他所谓的最先进战舰此时像是个鸡肋。
“特派员,不要着急,咱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吴敬种见特派员吃了个软钉子,这才适时上前打圆场。
李爱国道:“老站长您太明事理了,难怪麻哥要亲自跟你谈呢。”
这话直接把吴敬种干懵逼了。
“我?我去谈判?”
“麻哥讲了,他这辈子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老站长您了。”
吴敬种:“.”
特派员点头:“老站长,既然对方只信任你,就由你走一趟吧,你放心,安杨号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
到对方的地盘上谈判,要是在解放前,吴敬种已经把老余同志派去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还有一屁股的麻烦需要人帮忙解决。
吴敬种勉强点了点头:“凝聚意志,保卫**,请上峰放心,吴某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的教导。”
吴敬种当然不会不做防备,他要求带五个卫兵前往。
李爱国早有准备,指指那艘皮划艇:“老站长,您觉得这玩意能承载七个人吗?”
“安杨号上也有皮划艇。”吴敬种眼睛一转。
“麻哥胆小,叮嘱了我,只能带您一个人过去。”李爱国寸步不让。
吴敬种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用枪在背后逼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他依然没有办法。
特派员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
要是老余还在就好了,这种事儿他最拿手吴敬种叹口气答应了下来。
当然了,安杨号也做足了准备工作。
5座单管MK12/L38倍径127mm高平两用炮瞄准十字号。
五联533mm鱼雷发射管准备就绪。
2座双联40毫米博福斯机关炮扫视海面。
无论从哪方面看,十字号都不可能逃走。
在这种情况下,吴敬种跟随着李爱国登上了皮划艇。
船桨在波浪中滑动,皮划艇来到了十字号旁边。
“老站长!”
听到甲板上的声音,吴敬种抬起头,看到高麻正冲着他招手。
吴敬种没有回应高麻,而是冲着“安杨号”比划了个手势。
“安杨号”的船舷上,特派员放下望远镜,笑道:“看来咱们是白担心一场了,舰长,请准备海员登上对面的客货船。”
“是”
舰长的目光在海面上扫过。
海面上跟往日一样波浪起伏。
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又讲不出来。
此时吴敬种已经登上了舰船。
高麻热情的迎接了上去:“老站长,多年不见,想死我了!”
“夜莺,没想到咱们还有见面的日子。”
吴敬种假惺惺的跟高麻握了握手,目光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异常。
“海面上风大,咱们进舰桥里谈吧。”
吴敬种在高麻的搀扶下,进到了舰桥里。
他刚进门。
门被人从后面关上了。
刘队长带着乘警们冲了出来,抽出手枪瞄准吴敬种。
吴敬种顿时大惊,想要抽出手枪。
手刚触及到枪柄,后腰被冰冷的枪管子怼上了。
“雪山,你被捕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威严声音,吴敬种呆愣了片刻,缓缓举起了手。
“大兵同志,千万不要开枪,我绝对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雪山”这个代号是吴敬种还是小卡拉米的时候曾经使用过的,一般人很少知道。
对方既然准确的讲出来了,那足以说明对方对他的了解远超了他的想象。
吴敬种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什么*国理念、什么忠诚,全都是扯淡。
天大地大,没有小黄鱼大。
唯一比小黄鱼大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雪山,你不要紧张,只要你好好配合,未必不能戴罪立功。”
李爱国很了解吴敬种。
一边给他来了一套完整的搜身工作,一边宽慰了他几句。
将一把手枪,两把匕首交给刘队长,李爱国并没有给吴敬种上铐子,而是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了下来。
吴敬种此时也缓过了神,跟李爱国要了根烟点上。
“你应该是农夫的人吧,除了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没有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就像峨眉峰”
提到峨眉峰,吴敬种顿时来了精神:“当年我已经发现了峨眉峰有问题,但是我给隐瞒了下来。”
李爱国道:“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
“峨眉峰被处决.不是,峨眉峰的牺牲,我也很痛心。
当年我在飞机上提醒过他,但是这小子不听啊。”
吴敬种神情痛苦:“他是个好同志哇。敌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李爱国又跟吴敬种递了根烟,“你也是个好上级。峨眉峰这人就是太轴了。雪山,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咱们还要往前看。”
吴敬种接过烟没有立刻点上,而是划着火柴帮李爱国点上了。
屋内的画风不知何时已经跑偏了。
本来应该是我方战士重拳出击,狡猾敌人使出阴险手段的谍战大戏。
现在竟然变成了老友重逢的友情剧。
高麻和高店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原来老站长也是这边的人啊。”
刘队长和周船长这会心中则充满了佩服。
他们压根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对面是一艘大战舰,船坚炮利。
李爱国孤身一人,竟然真把对面的大人物带了回来。
现在这大人物竟然主动表示愿意合作。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吴敬种在跟李爱国闲聊几句后,突然说道:“现在你们.不,应该是咱们怎么逃走?
安杨号时刻盯着咱们,只要咱们敢动,他们绝对会开炮。”
吴敬种热情的提议道:“要不,你带着我,咱们回去一趟。我去把特派员骗过来。
特派员是建丰的嫡系,安杨号绝对不敢开炮。”
什么叫做老奸巨猾,这就是了。
刚才明明已经是老朋友了,转身就想捅一刀。
李爱国也对那个特派员感兴趣,但是他是个知足的人。
“雪山,您能主动帮忙,我甚为感激,不过,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李爱国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前。
他扭头冲着船长下令:“老周,随时准备启动。”
“明白。”船长和二副来到驾驶台前,紧张准备起来。
吴敬种看得有些茫然:“你们还真打算直接逃走啊。难道你们不怕对方开炮。”
“当然害怕了。所以我们要在安杨号开炮之前,炸掉安杨号。”
李爱国神色平静,语调淡淡的,仿若只是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什么!你们要炸掉安杨号?
安杨号可是海岛最先进的战舰,装备着精密的雷达,强力的探照灯。
舰上的部队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靠近……”
吴敬种乍闻此言,不禁惊愕万分,双眼圆睁,嘴巴大张,震惊之下话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冷汗如豆般从额头渗出。
“你刚才划着皮划艇靠近了安杨号……难道……难道……”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指不自觉地指向李爱国,嘴唇哆嗦着。
后面的话却像是被梗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已是语无伦次,脑海中一片混乱,满心都是对这一疯狂计划的震撼与难以置信。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雪山,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李爱国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小声嘀咕一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吴敬种猛地扑到窗户前,瞪大眼朝着安杨号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海面上升起一团巨大的火光。
那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如同白昼降临。
安杨号动力舱舱壁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海水迅速涌入并造成舰体严重倾斜。
爆炸引燃了隔壁的火药舱,再次发生剧烈的爆炸。
安杨号在火光中剧烈地颤抖着。
舰身开始扭曲变形,钢铁的碎片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汹涌的海啸,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
附近的海水被高高掀起,形成巨大的水幕,而后又重重地落下,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原本平静的海面此刻犹如一锅沸腾的开水,波涛汹涌。
安杨号上哭喊声,惊叫声不断,伴随着海水的涌入,船体开始一点点下沉。
李爱国暗暗松口气。
他一直担心能不能将驱逐舰炸沉。
看来是太高估这年月舰船的防护能力了。
在后世猴子用两枚磁性水雷能够干掉“卡德”号航母。
安杨号只不过是小美家给海岛的专供品。
缩水钢板,弹药库跟动力舱相连,哪能跟正规航母相比较。
要是有机会劝海岛的话,李爱国肯定会劝他们购买战舰一定要选择正规厂家。
比如国内的大连造船厂。
吴敬种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愣愣地看着那艘曾经象征着海岛强大武力的安杨号,在爆炸中逐渐化作一堆废铁。
周船长和刘队长以及所有的乘警都被惊住了。
高店和高麻互相对视一眼,看了看李爱国,他们忍不住往角落里蜷缩了几分。
这家伙一出手,竟然炸掉了一艘军舰.
安杨号的爆炸声响彻震天,统舱内的乘客们也被惊醒了。
小齐趴在窗户前,朝外面看:“娘,你看,好像有战舰爆炸了,看那旗帜,是敌人的旗帜啊。”
周齐工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外面的情况,小声嘟囔:“李司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竟然错过了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海面上的火光逐渐熄灭,安杨号在坚持了一阵子后,最终沉没到了大海中。
舰桥内,统舱内,一等舱内都响起了欢呼声。
李爱国并没有参与到庆祝之中,而是来到船舷上。
他蹲在集装箱的前面,眼睛紧盯波浪汹涌的海面。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
终于,平静的海面泛起一阵涟漪。
紧接着,一个身影破浪而出。
是执行任务归来的古镇!
李爱国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用力将古镇拉了上来。
古镇大口喘着粗气,水珠顺着他黝黑的肌肤滑落。
“司机同志,感谢你给了我这次替族人报仇的机会。”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李爱国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咱们已经胜利了,你也该考虑结婚了,把你们疍户传承下去。”
“前阵子,族里的人帮我介绍了个对象,这次跑完船,我就回去见面。”古镇此时也下定了决心。
此时,远处的惨叫声和这边的喧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惨叫声像是敌人在阴谋败露后陷入绝境的挣扎哀号;
而这边的喧嚣声,则是胜利的欢呼。
“出发!”伴随着李爱国一声令下,十字号重新启程。
轮船的汽笛声划破长空,像是在向大海宣告新的征程开始。
船身缓缓晃动,轮机有节奏地轰鸣起来,推动着船身破浪前行。
滴滴答答
京城石景山气象站内电报机突然响起。
值班电报员戴上耳机,手持铅笔,将电文译了出来。
看到电文的内容,他立刻拿起电话一阵猛摇:“出大事了,快通知农夫。”
农夫此时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
上次在前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上搞到代号005的暗语还没有被破解。
看着那份暗码,农夫的眉头拧出了疙瘩。
他总感觉代号005的身份不一般。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农夫拿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
听到对面汇报的情况,农夫追问:“消息确切吗?”
“这是司机同志从十字号上发来的消息。我们已经联系了东南那边的同志,因为事情刚发生,暂时没有回应。”
农夫强压住心中的震惊,下令道:“立刻命令所有人员进入工作状态,严防敌人捣乱。派遣专员前往汉口,做好接收工作。”
“是!”
挂掉电话后,农夫有点坐不住了。
“安杨号竟然被击沉了,还抓到了吴敬种司机同志的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过,敌人那边可能会有动作。十字号还在大海上.”
想到这里,农夫心中顿时一惊。
他立刻摇动电话,等接通后,他直接说道:“马上备车,我要去海子里。”
深夜,京城陷入了平静中。
但是,这平静伴随着一辆小轿车进入了海子而被打破。
随后一辆辆小轿车从各大院里驶出来,它们沿着街道疾驰。
路人惊讶的发现这些车辆挂的牌照,有总政、总参、二炮甚至是海军的。
轿车最终行驶进了海子里。
凌晨三点。
一一通通电话从各大院打出,沿着电话线传遍神州大地。
这些电话里的内容各有不同。
“加强戒备。严防敌人来犯!”
“派遣军舰护航!”
“东南战斗机进入一级警戒。”
但是,这些电话中都有一个神秘的代号。
“司机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