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别啊,我还有好多事儿没问你呢。().”步离一听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要回去,连忙拉住黑色衣服,说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这儿折腾的太大劲了,倦的厉害,得回去歇一歇。你他娘的以为我老人家容易啊,江湖打把势卖艺也没这样的吧。”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说道。
“是啊,我就是看你老人家累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步离不解的问道。
“龙,真龙,骄傲无比。当年我家大人败了,轩辕乘着九龙之辇登天,那是九只主位面的龙族族长。真要是做到那样,才叫威风。想要收服龙族,没有绝对的力量不行,没有恰巧的机缘,也不行。刚才我就是试一试,真要是那只老龙不听话,干脆弄死他也就算了。”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随随便便的说着,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步离心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现在步离总算更加明悟了,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说的没一句话都有所指,但却不是自己能分析清楚的。
“那些陈年旧事,说不说也就那么回事。”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说道。
“别啊,我这还竖着耳朵听着呢,到底怎么回事?”步离问道。
“这一支龙族被排挤走了呗,多简单的事情,中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就是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心思想回到主位面。要是想的话,万一有朝一曰咱们能回去,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去。”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道。
“呃……主位面是哪里?”步离不解。
“当然就是你一直想回去的那里。♀”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看着步离,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
“那所谓的穿越,其实不就是被流放?”步离一直觉得自己是被流放到了魂澜大陆,在这里就算是再怎么威风,都不习惯。
“当然。这里的力量能容纳的不过就是十八阶纹刻而已,主位面……算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说着,似乎有些烦躁。
“那就是说,我要是想回家,想带着蔡小仙和大黑回家,不是我达到魂澜大陆力量的巅峰就能做到的?”步离终于不淡定了,终于开始焦虑了。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你以为时空法则那么好修炼?出了主位面之后,要是力量不达到一定层次,你根本就破不开那时空。再说,还有守护着防备着呢。你想啊,你要是说回去就回去,每年得有多少人乱七八糟的回去?一个个都带着稀奇古怪的妖兽什么的,主位面的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岂不是弄的乱七八糟的?”
“呃……”步离瞬间灰心无比。在魂澜大陆,最强者自己根本看不到背影。而这些个最强者在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眼中只不过是一些曲曲十八阶纹刻力量的强者而已。而已……
“别着急,你在进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安慰步离道。
“我能活到那一天?”步离有些忐忑的问道。
“当然这具皮囊不能,运气好,转世个七八次,也就回去了。运气不好,在魂澜大陆你都能陨落。”
“我要是真的死了,大爷你呢?”
“我当然再修炼,养伤,过个几万年,自然能恢复,到时候我带着你的骨灰回去。《》你说那时候一块墓地得多少钱?要不就随便放在家里吧,我老人家亲自出手给你写挽联。”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和步离嘻嘻哈哈的说这笑话。
步离这一次真的是被打击到了,精神头都蔫了下去,没精打采的模样。
“总是要做点什么,才知道行不行,看你那德行,还没怎么样就开始灰心了?”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看步离心情不好,非但不安慰,反而开始讥讽起步离来。
步离并不否认,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总是有人会比你更努力,更可怕的是比你牛的人比你更努力。所以,努力吧,我老人家先回去睡一觉。”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笑道。
“大爷你怎么不努力?”步离心里不服气,问道。
“我他娘的又不想回去,就这幅身子回去,刚到主位面就得被拆吧零碎了。”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骂道,好像是步离一点都没听懂自己的话似的。
步离想了想,也是笑了笑,他说的的确就是这么个事儿。有些事情,虽然知道不行,但总是要做的,不做,肯定不行。做了,或许不行。还是试一试吧,要不自己都对不起胡武。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消失在一片白色的雾霭之中,步离也没觉得他回到自己身体里,真是奇怪,难不成维度真的不一样?这些生活在高纬度的生物,果然一个比一个妖孽。
胡武看着步离缓过点劲儿来,阴惨惨的说道:“赶紧回去习惯一下,西部宗门大较很快就要开始了,不想死就尽快适应蜃影蛩龙的纹刻。这可是你战胜其他人的屏障,别偷懒。”
“知道了,老大人。你有没有想,要是我赢了,以后你老大人可别偷懒?”步离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武。
胡武知道步离说的是最后那片封地的事情,瞪了步离一眼,手里取出一片同样的黄纸,魂力注入,又和步离、大黑回到恨山。
+===
高山,荒突突的高山。流水已经枯竭,池塘已经干涸,池塘地下皲裂的土地上一枚红中孤单、寂寥的落在那。池塘边的大树已经郁郁葱葱,顶盖如天。大树下面,一只雪白的没有半丝瑕疵的狐狸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仰头看着天。
雪白的狐狸已经被累的像是一条狗,一动都不想动。四个茅草屋子,静悄悄的,连老狐狸喘气的哈吃哈吃的声音都像是带着回声一样,孤单寂寞这种事情应该可以自行膨胀,越是孤单,越是寂寞,便越是难以承受。
“你们这帮子狗曰的走的倒是轻巧,留我一个在这里卖命。”老狐狸过了许久,才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挣扎着靠在那株郁郁葱葱的大树上,休息着,恢复着。
静寂的池塘边,忽然老白狐狸像是疯了一样,猛地站起来,手指着干涸的池塘,开始破口大骂。无数污言秽语,像是长江之水一般被倾诉出去。是的,的确就是倾诉,既然你们这帮子狗曰的该走的都走了,就剩老子一人在这,不这般倾诉,还要哪般?!
毫无意义的骂了许久,老白狐狸像是出了一口气,随即嚎啕大哭。没有以手掩面,没有低声啜泣,大好男儿,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怎样,那便怎样,只要无愧自心,便能站在堂皇的天地之间,问心无愧的说一说,老子我想怎样便怎样!
长歌当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周围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座茅屋前两个坟头,枯坟上连几株青草都没有,一把古琴,一张古瑟,好像有微微的颤动,应和着老白狐狸的哭声。另外一个茅屋前一尊鼎,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像是万年不动的大山一样,就算是老狐狸的大哭,也不能让他有任何改变。第三个茅屋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哭了良久,老白狐狸才止住大哭,一张狗脸说变就变,像是疯了一般的面带着如春风一般和煦的微笑,缓缓坐在老榕树前,点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证道,白曰飞升,你们可倒出息,才一个位面就挂了,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忙?”老狐狸摇了摇头,低声道:“真的很辛苦。”
山间一缕微风吹过,吹动一身白狐毛,雪白的狐毛下面数不清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有的甚至只是被老白狐狸用法力封印住伤口,让它不至于出血,不至于溃烂而已。就算强悍如老白狐狸,也无法完全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受伤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种场面?
那一切的往事都已经随风飘散,这许多年来的孤单寂寞,全身的痛苦伤势,老白狐狸自己熬了过来,熬到现在。
“大位面不敢去了,到一个小位面随意走走,没想到那小子这辈子变了心姓,你们说好笑不好笑?”老白狐狸一边抽着烟,一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都看了什么,做了什么,生怕那两座孤坟寂寞似的,生怕那一尊小鼎孤单似的。说了很久,像极了老年痴呆的老人。
一根烟抽完,老白狐狸手指间一弹,烟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那尊小鼎里面。
“行了,我这就睡了,外面也没什么新鲜事儿,等我睡醒了,再说。”老白狐狸身边十三条白色的尾巴铺开,像是花瓣一样。只是有的白尾看着很漂亮,有的白尾则光秃秃的,一根狐毛都没有。最后一根狐尾,只有小手指大小,像是刚刚长出来的一般。
所有的狐尾都拢了起来,把老白狐狸包裹在其中,像是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蛋”似的,立在老榕树下面。
推荐:[][][][][][][][][][][][][][][][][][][][]
(九头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