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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王皇后(推荐票、收藏都来点啊!)

    啥?为什么要迷惑直臣沈鲤?谁要是这么想就太幼稚了。能从翰林院闲职一步步爬上总理级别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百分百都是人精。

    啥油滑、直率、奸佞,是在政客之间比较的相对量,不是用来形容他们本性的绝对值。把大学士里面最直率的人提出来,拿去和平民百姓里的奸猾之人比较,保证个个有过之无不及。

    评价人和事物都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同一个标准。不能用政客的标准去要求百姓,也不能用百姓的朴素去要求政客。

    最麻烦的是印刷和纺织都属于传统行业,已经有很成熟的产业链和从业者。自己突然挟着更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杀进去,三下五除二把市场横扫一遍,肯定有些人会受伤,其中不乏和朝堂大臣们有牵连的,势必引起利益纷争。

    然后……不用太仔细调查自己就得提前曝光,然后成果归皇帝所有,太子身份归别人所有,能不能保住小命很难讲!

    而钟表行业就不一样了,无需太大场所也用不了几个人手,前期借助二十四监的力量就能生产。产量不用太高,一个月能产出一件成品足矣。

    做出来的钟表先别急着换钱,得拿去走面儿。比如说皇太后寿辰,孙子虽然穷但也有份心意。珠宝玉器、珊瑚玛瑙没有,来架做工精美还能准确报时的自鸣钟吧。

    这东西既能当玩意又有实用价值,啥时候看见啥时候不得想起咱。高兴了随便赏点金银财宝,哪怕啥都不给,只要态度有所转变,到了关键时刻肯出面帮着说句好话也算不亏。

    “哎呀……金子怪贵的,还是用铜银合金吧!”洪涛一个人窝在书房里不到两个时辰,桌面上就铺满了图纸。

    用炭笔勾勒的钟表零件图纸,还是标注了尺寸的加工图。只要陈矩给找的工匠不是太笨,用大半天时间就能教会他们按图加工。

    现在需要做的是选择材料,还得是好几种规格。献给皇帝的肯定不能和卖给大臣的一样,必须分出档次,尽可能拉开距离,避免有僭越的嫌疑。

    其实钟表的金贵之处主要体现在性能,比如准时准点、整点报时、外观精美,用料是否考究还在其次。一个鎏金外表,铁制机芯的破玩意都能被当宝贝供奉在祖宗牌位前面,可见万历皇帝的审美格调也高不到哪儿去。

    要问光靠明朝工匠,纯凭手工能制造出自鸣钟吗?目前的材料是否支持呢?答案是百分百肯定。不是猜测,是实践证明。

    洪涛在宋朝就造过钟表,装在塔楼上,表盘比房间还大;小的基本快赶上民国时期的怀表了,能揣在兜里携带,百分百都是纯手工,且有游丝机构。

    就算此时明朝的金属冶炼技术赶不上自己穿越改造过的北宋,也差不了太多。怀表确实够呛,比拳头还大的座钟真毫无难度。难就难在思路上,只要工匠们肯配合必须手拿把攥。

    不光要造出来,还得比利玛窦带来的小自鸣钟更胜一筹。关键部位就在擒纵装置上,也就是让钟表发出咔哒、咔哒声音的机构。

    如果没有擒纵装置,钟表就无法靠发条提供稳定的动力运转。这东西顾名思义,会按照固定间隔操纵齿轮转动,从而把发条里积蓄的能量有序的释放出来。

    昨天下午洪涛在寿皇殿里已经看过了,那座大自鸣钟使用了很原始的冠状轮擒纵机构,没有游丝。自己现在也没能力把游丝造出来,却可以适当的改进擒纵机构,以容易加工、计时精度更高的杠杆式擒纵装置代替。

    仅这一个改变就能把钟表行业向前推进小几百年,足够让别人慢慢研究、模仿、吃透。等他们会了,自己再弄出游丝,依旧还是遥遥领先。

    “进来……”正琢磨着该如何用古代坩埚去熔炼铜银合金,门外传来了轻轻敲击声。

    “殿下,该用晚膳了!”正殿大门开了条缝,闪进来个窈窕的身影,款款走到书房门外先见礼再说话,轻声细语,软糯糯的。

    “哦……你叫什么来着?”洪涛抬起一只眼皮看了看,眼熟,好像是娶媳妇时送的两位选侍之一。

    “奴婢刘氏……”女子小声回答着,其实说小女孩更准确,才15岁!

    “去弄些水来。”好像是有个姓刘的,另一个姓啥真想不起来了。但姓名可以忘,鸡贼心眼至死也忘不掉。

    洪涛借着洗手的机会假装低头,从腋下偷瞄向身后……事实证明鸡贼心眼并不是多余,趁着自己洗手的功夫,刘氏不光凑到了书桌前偷看,还悄悄拿了一张图纸藏进了袖子。

    不用问,这张图纸很快就会通过宫门侍卫传递到皇后、皇太后或者郑贵妃手里。为啥不是皇帝呢?因为皇帝用不着这么费劲。王安、邹义、李实、王国泰,还有东宫里所有的宦官宫女都可以严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并随时汇报。

    入夜,启祥宫西暖阁内,红红的炭火烧得正旺,罗汉榻上斜倚一位宫装妇人。年纪四十左右,肤色微黄、相貌中等,眼角略带鱼尾纹,眉宇间隐隐有些愁绪。

    这位就是万历皇帝的正宫皇后王氏,前两年由于走水,坤宁和乾清两座宫殿被部分损毁,皇帝和皇后只能一起搬到启祥宫暂住,这一住就是三年多。

    但王皇后并不觉得这座明显比坤宁宫小了很多的宫殿有什么不好,甚至不太想让乾清宫修缮好。大婚二十多年了,和皇帝住在一起的次数加起来还没这三年多。

    做为皇后,没一个愿意看着皇帝每天往东西六宫里跑的,但又不能干涉。心宽的假装看不见,心窄的就只能顾影自怜了。

    王皇后属于心宽但命运多舛的类型,她十四岁入宫既为皇后,但并不为皇帝所喜,且二十多年来只育有一女。如果不是恪守孝道、少生是非,得到了皇太后的首肯,怕是连皇后的地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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