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载未能相见,学生甚是思念先生,今得见先生安好,学生那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对了,学生要先向先生报个喜,您有徒孙了!】
【是个女娃,名叫石水云,云取自她娘亲的姓氏,这水字则为女子之柔情......】
【托先生的福气,我同云遥补全了缺憾之后,水云自出生起,便是没有缺憾......先生可是不能想到,当时学生候在产房门前时,那心头的抓挠......】
【学生自娃娃满月之后,埋下数坛女儿红,待闺女出嫁之时,若是先生离得近,可一定来喝上一杯喜酒......】
足有指厚的信纸在顾宁安的手中不断地翻阅,直到看到最后一句,顾宁安笑了笑,便是将信件重新收入了信封之中,转而拿起了另一封信件。
另一封信件来自烛帮的李舵主。
麻雀去送信的时候,恰逢他在场,对方得知是顾宁安送信而来,便是也写上了一封信交予麻雀,让其一并带回。
相对于石毅信件中的家长里短,这李舵主的信件,大多说得是一些老沟寨和烛帮的近况。
其中大致意思就是老沟寨一切安好,烛火帮日益壮大,烛太爷和他的实力都是蒸蒸日上。
在他们管辖的范围内,寨民们再也不怕有孤魂野鬼出来搞事情了。
另外,这李舵主也是将随身携带的十块赤色肉灵芝一道让麻雀给带了回来。
同样是压制过得,呈精致方形。
收起两封信件和肉灵芝,顾宁安沉思了片刻,便是看向桌前吃着清泉面的麻雀:“麻雀,你说这女娃出生,我这个当师爷的该送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一根根吸溜着面条的麻雀歪着头“啾”了一声,便是继续低头吃起了面条来。
“哈哈~”顾宁安笑了笑道:“清泉庄,清泉庄,这以清泉命名,咱到这庄子上来,居然都还没去看过。”
“泉亦为水,石水云......想来可以去泉中为我这徒孙寻一份诞礼。”
麻雀点点头:“啾!”
咚咚~砰!陡然间,时雨、草精、乃至胖娃先后从院门处闯了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咚咚两声是时雨敲的,直接撞开门是草精干得。
而且他们这一回来,就是集体跑到了驴车车板上去翻找着什么。
惹得刚眯着的驴子一阵抗议。
顾宁安笑道:“你们这火急火燎的,是做什么呢?”
闻言,时雨转过身来,将背后的竹篓放下,拿出一株株红色的花卉,开口道:“顾先生!我又找到一种以往未曾见过的草药。”
“准确的说,这是药花,此话性热,花汁沾于肤上有一种微微的灼烧感,我估摸着它可用于跌打损伤,有活血化瘀之功效。”
“这不,我等是回来,打算将其磨碎后掺水,再试试看有没有我们想要的功效的。”
瞧着那娇艳的红花,顾宁安起身上前,附身轻嗅,鼻翼间传来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得一愣。
这味道,跟后世专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有些相似啊......
“先生怎么了?”时雨瞧见顾宁安愣住,便是开口问了一句。
顾宁安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你们这也没个跌打损伤的,要涂抹这花汁也看不出效果吧?”
“哎!有的有的!”时雨指了指余奈何的厢房,低声道:“余姐姐昨儿个喝多了,东奔西跑摔了不少次,身上定然是有跌损之伤的,给她先试试!”
“这......”顾宁安顿了顿道:“那你要请人试药,还是要委婉些......”
时雨颔首:“先生您放心,时雨明白的。”
“那你们忙吧。”说着,顾宁安回到院中石桌前坐下,拿出道途撰写起来。
而时雨他们也是一人拿了一个药杵和药罐,各自坐在地上捣起了药来。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红花香味,那味道很难形容,总之不难闻,但闻久了也不太适应,但相比后世配置的红花油要闻上去没那么刺鼻就是。
“阿嚏!”
打了个喷嚏,时雨放下药罐,随即跑去打了一盆井水,又跑去了伙房烧起了火来。
待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搭着一个铜盆和一块崭新的方巾。
顾宁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这方巾?”
时雨小声道:“刚才出去的时候买的......这不是要请余姐姐试试药......”
顾宁安颔首:“可以啊时雨,有所成长。”
这时,草精插话道:“顾先生,这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带出来的啊,你是不知道白子这脑子啊,除了药,是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顾宁安笑道:“是,你带得确实不错。”
一听这话,草精桀骜的摇了摇草条:“嘿嘿~”
“胖娃!”时雨轻声道:“你先前不是说你家主人都醒来了吗?”
“为何这还没出来?”
“会不会是又睡下了,你去看看呗。”
看看?
现在我可不敢看!
胖娃的头摇出了残影:“不不不不不不......我不去!
“要去你们自己去,她会打我,不会打你们......”
“好吧。”时雨也没有为难胖娃的意思,只是侧首看向草精,问道:“阿绿...不,草儿神,我这第一句该说什么来着?”
“真笨呐!”草精抱手道:“你去敲敲门,就说——余姐姐,您醒了吗?”
时雨道:“然后呢?”
草精又道:“然后你就要说——我给你烧了些热水,您洗漱一番吧。”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吧?”时雨道:“而且我这热水是拿来给余姐姐敷药的......”
“朽木!”草精无奈道:“一盆水而已,你就不能再烧一壶?”
“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样子,你说是吧,白子?”
“成,都听你的。”说话间,时余端着水朝着余奈何所在的厢房走去。
就见他刚要叩门,那门便“吱吖”一声朝里打开,门后露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和一张没有表情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