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一滴碧绿的草汁,时雨顿感一股清凉之意散向四肢百骸,眩晕和恶心的感觉也是迅速消减。
眼前的草精也从三个“变”回了一个!
“呼~~~”
长呼出一口气,时雨刚想说什么,鼻翼间就是飘来一股子浓郁的酸腐味。
“好臭!”
时雨皱皱眉头,蹲下身去,随便捡了一块石头翻土,将自己刚才吐出的呕吐物给掩埋起来。
在他翻土的同时,草精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有多臭了吧?”
“当时你爷我睡得好好的,你搁我边上哇哇吐,愣是给咱臭醒了!”
闻言,时雨讪笑道:“那啥,咱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么多草里头,有一株成了神的草儿神呐!”
“嗯~~~”草精发出一声长叹:“白,这话咱爱听,多说些。”
“嗨,咱还是快回去吧!”时雨丢掉石头,忙道:“咱都出来许久了,再晚回去,可要惹他们担心了。”
“哎哎哎!”草精分出草条拽住了时雨,说道:“白啊,要我说你这眼力见还得练啊!”
时雨皱眉道:“啥意思?”
草精作抱手状,淡淡道:“你猜为何今日那余女侠冷不丁的要请咱吃饭?”
“人家不都说了?”时雨疑惑道:“人家是想感谢咱啊!”
“屁!”
草精反驳道:“我跟你说啊,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那可不能听啥就是啥。”
“平常时候,那是三分真,三分假,四分反!”
“但在遇到了心上人之后啊,就变成了两分真,两分假,六分反!”
听得云里雾里的时雨皱眉道:“真假我能懂,可这反是何意啊?”
“嗨!”草精搭上时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假如你日后成婚了,某一天是你家娘子的诞辰,你问你家娘子想要什么,她说什么都不要,你会怎么做?”
时雨道:“既然她不要,那就不要呗。”
“啧啧啧!”草精咂舌道:“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时候,她说不要,但是她心里是想要的,而且你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到了日子,她却真什么都没收到,反而会比你没说更生气。”
“你别说……”时雨抓了抓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草精“哈哈”一笑,继续道:“这个只是一小点罢了,来日咱专门挑个空闲给你好好讲讲。”
“咱今儿个就说余女侠。”
“这位表面上是请咱吃饭表示感谢,这肯定有一分真在里头。”
“但你看她带咱来得是啥地界?”
时雨乖巧得像个听书的学生,点点头道:“酒肆。”
“对!”
草精满意的晃动草条:“这庄子里可有饭馆,她特意带咱到酒肆吃饭,还大费周章的请酒肆的掌柜做了一大桌子菜。”
“外加地上提前摆好的酒水,以及那桌上那大量的下酒菜,便可以证明,她的主要目的,是带我们喝酒!“
“不!”
“在说明白点,余女侠的主要目的,就是请顾先生喝酒。”
听到这,时雨不由得问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余姐姐非要请顾先生喝酒做什么呢?”
“白啊~”草精意味深长的说道:“酒,可是好东西,春宵一刻的交杯酒,金榜题名的庆功酒……这酒啊,喝好了,想做什么事情自然是事半功倍。”
“人一醉,有些说不出口的话就能说得出口了;有些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就敢做了;有些不能成的姻缘阴差阳错的也就成了……”
“不能成的姻缘?”时雨问道:“不能成的姻缘为何喝了酒就能成?”
草精神神秘秘的摇晃草条:“白~这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走吧,现在是该进去了,等会记得尽量别开口,少打岔,做空气就是。”
时雨颔首道:“知道了……”
酒肆之中,余奈何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
她提起脚边的酒坛,朝着杯中倒了倒,只落下几滴酒水。
“没~没了。”
见状,顾宁安压了压手道:“没了就算了,已经喝了两坛足十斤了。”
“够?”余奈何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宁安,拖长了语调道:“顾先生~你是不是用修为解酒了?”
“要不然的话,你怎~怎得一点儿都没有醉意?”
闻言,顾宁安小声应道:“余姑娘,说好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暗中耍手段。”
“更何况,我本身没有道行在身,也没法用法力修为解酒水了。”
“只是以往烈酒喝得多些,将酒量给练出来了。”
“烈酒?”
余奈何面露疑色:“我觉得这酒已经很烈了,还有比这酒水更烈的?”
顾宁安笑道:“有。”
余奈何问道:“酒为何名,在哪儿买的?”
“万年醇。”顾宁安笑道:“是顾某的一位老友所酿……只是这买,怕是不好买。”
“没事!“余奈何摆手道:“既然是你顾先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余奈何的朋友!”
“咱说好了!下回你带我去尝尝那万年醇!”
“我到要看看那酒有多烈,敢取万年醇这般豪气冲天的名字。”
带去尝尝?
顾宁安沉默了片刻,随即笑着岔开话题:“余姑娘,今儿个不如就到这儿吧,小酌怡情,大饮烧身。”
“顾先生!”余奈何抱起一坛未开封的酒水,一手拔掉红布塞后,就朝着众人的杯中倒酒、这边倒酒还边说:“夜还很长,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对了,时雨和阿绿哪儿去了?”
“怎么感觉好久没见着他们了?“
“该不会喝多了掉沟里去了吧。”
“我去看看!”
恰逢此刻,时雨和草精回来了,前者忙上前拦住,笑道:“余姐姐,咱没掉沟里,刚才透了会气,多耽误了会。”
“哦……”余奈何眯了眯眼睛,一指座位:“那就坐回去,接着陪姐姐喝!”
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