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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值守长老逐外客;南巡无奈改向东

    不得不说,如李让这种自幼从残酷的斗争中摸爬滚打到现在的人,的确有其可取之处。

    明明已经心态崩溃,魂魄摇动了,可硬是让他挺过来了,七十来岁的人,居然还有斗志,光这一点都足以让无数年轻人汗颜。

    当然,后续之事,夜明已经不甚在意了。

    因为他已经成功拿到了极品上尸之气,厌。

    如今,只差皇帝身上的最后一道三尸之气,他便集齐极品三尸、三毒之气了。

    只是皇帝身上的气还不好拿,毕竟是有全国气运加身的存在,即便是现在的麦穗,也无法抽离出来,还需要等待时机。

    搞定了李让之事,夜明没有急着离开皇宫。

    由于现在大量宫人都集中在了宫中空地处等待出发,其他地方的人都少了。

    夜明直接大摇大摆来到了皇宫酒窖。

    在信君湖那里灌满的一河之酒,已经被他喝掉大半了,现在有机会将皇宫中的御酒搜刮一波,傻子才不干呢!

    ......

    秦相府外,一个干瘦佝偻,眼窝深陷,背负枣木拐,腰悬大葫芦的老道被一群人恭敬地送了出来。

    出来不久后,迎面又遇到一人,这人是个无发无须无眉,身形肥胖的老僧。

    两人见面,各自一礼。

    老道说道:“秦相与天官命中本无此劫,不知得罪了何人,才遭横祸,你我拨乱反正,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僧道:“天下将乱,没有谁能知道自己所行对错,我等只需做好眼下之事便可。”

    老道点头认可老僧的话,随后看向皇宫方向道:

    “昨夜皇宫有异动,可前去一探究竟。”

    老僧颔首,两人往皇宫而去。

    还没到皇宫,便见城墙外突兀的出现一大一小两人,看样子应该是用御风符和隐身符出来的。

    一大一小刚落地,正好和僧道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刻,鸦雀无声,双方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闭着眼的夜明,双眼微睁,重点在于老道腰间的大葫芦。

    很明显,那也是一样宝贝,就是不知可以装多少酒。

    对面僧道也是一时拿不定这一大一小什么来路。

    皇宫可不是能轻易进出的,就是他们,也必须要有特殊法令才能畅通无阻。

    双方谁都不说话,就这么干看着。

    夜明不知对方来路,打定主意,敌不动我不动。

    麦穗本就话少,有爹爹在身边,都懒得说话的那种,自然也是一言不发。

    干耗了许久,最终还是老道主动开口道:

    “贫道正玄门越竹,为京城值守长老,见过道友。”

    “贫僧金鸠寺通舟,亦是京城值守长老,见过居士。”

    见对面两人自报家门,夜明顿时一阵牙疼。

    这俩是当今正道名门的长老,某种程度上,算是修行界的“官方”人员,被他们撞到自己擅闯皇宫......

    “哈哈哈,原来是正玄门的同道,真是巧了。

    在下杨鹿鸣,与正玄门的冲准道长是至交好友!”

    夜明热情的上前,拉着越竹老道的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原来是冲准师侄的友人。”

    越竹老道点头,没有被夜明的套近乎弄得不好意思开口,继续问道,

    “小友,你为何会从皇宫中出来?”

    “实不相瞒,晚辈进皇宫,是为了偷酒喝。”

    “偷酒喝?”

    僧道两人都是一愣,虽然知道这位不会说实话,可这个理由也太扯了,编都不会编个好的理由吗?

    “真的,不骗人!”

    说着,夜明直接取出腰间葫芦,打开酒塞,让老道闻一闻,表示自己的“清白”。

    越竹老道闻了闻,点头道:

    “的确是宫中御酒。”

    “等等,前辈,你一闻就闻出来了,莫不是?”

    夜明一副促狭的神色看着越竹老道。

    “咳咳,老道我也就这么点爱好......”

    越竹老道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

    夜明打蛇上棍,直接倒酒出来,和对方分享。

    “好,果真是御酒。咳咳,不对,小友,不管目的如何,擅闯皇宫都是不对的,更何况还带一个小的在身边,会教坏小孩子的......”

    越竹老道吃人嘴软,喝了夜明倒得酒,不好意思再多做责备。

    一旁的通舟老僧问道:

    “居士进宫,应该不止偷酒这么简单吧?”

    “的确,主要是看一个老太监不爽很久了,顺便把他收拾了一顿。”

    夜明也没有隐瞒收拾李让的事,反正对方稍稍一查,就能查出来。

    越竹老道皱眉道:

    “小友,修行中人不该干涉凡间事,就算此人名声再差,再讨人厌,等其死后,自会有阴司律条惩治,不该我等出手。”

    “知道,知道,只是稍稍教训了下,那老太监一点事儿没有。”

    “当真?”

    “自然。”

    见夜明一副不怕调查的样子,僧道二人对视一眼,老道留在这里,老僧飞身进了宫里。

    知道要等一阵子,夜明稳如老狗,拉着越竹老道东扯西扯,说些有的没的。

    许久,通舟老僧回来,直接道:

    “宫中御酒的确失窃了,大监李让也被吓到了。”

    说着,通舟老僧又问道:

    “居士,前段时间,当今陛下被袭击一事,可是你做的?”

    “我没有袭击皇帝,我袭击的就是那个苏妃。

    两位,我发现,这个苏妃,还有国舅爷,这两个人身上有问题,虽然说不上来,但绝对不一般。

    这次进宫,主要还是为了调查他们......”

    夜明直接转移矛盾,将话题引向两个怀疑目标。

    僧道二人没有表示相信,也没有表示不信。

    越竹老道说道:

    “无论如何,小友擅闯宫禁都是逾矩之举,索性未造成实际损害。

    但依照规矩,还是要请小友离开京城,三年内不得再入城。”

    夜明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和两人软磨硬泡许久,最终还是被“请”出京城。

    好在两人并不暴力,给了夜明带上伙伴的机会。

    当看到夜明带着猪毛脚这个有不少孽力的妖怪时,两人都是皱眉。

    好在他们都是见惯了京城中牛鬼蛇神之人,并没有喊打喊杀,还是放夜明一行离去了。

    刚出了京城,就见南门打开,禁军开道,皇帝銮驾在众星捧月之下出行,勋贵宫人随行,自城中鱼贯而出。

    看着“南巡”的出城队伍,僧道二人立于城头,周围的城卫军对他们视而不见。

    通舟老僧道:“道兄,乱世将要开启了。”

    越竹老道道:“祸事将起,接下来,修行界也要忙起来了。”

    两人交流了几句后,都不再言语。

    ......

    先一步出城的夜明一行,远远的看着“南巡”队伍,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猪毛脚赞叹道:

    “好大的排场啊,我老猪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排场就好了。”

    夜明指了指路边一处柴草垛:

    “那里就有。”

    “那里不就一堆草吗?有什么?”

    猪毛脚摸摸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接着,就听夜明补了一句:

    “躺那儿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突然被打击了一下的猪毛脚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要不是打不过,多少要让这家伙知道,野猪也是有脾气的!

    皇帝“南巡”队伍的速度不是很快,走了半晌,才走十几里。

    正在这时,忽然有八百里加急的红翎使者骑快马到来,边来边喊:

    “前线急报,信州知州李庸战死,叛军已攻破政温府城,不日将抵达京城!”

    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喊话声中,众人大骇。

    在场勋贵宫人都是面色大变。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政温府肯定挡不住叛军,但万万没想到,这才十余天时间,居然就破城了。

    原本在他们看来,想要攻破政温府,起码需要几个月时间。

    这样他们是有充足的时间撤离的,可万万没想到,叛军战斗力竟然如此之强,这么快就破城了。

    勋贵们吓得要死,这下是真的慌了。

    许多人立即就要回京城,据城而守。

    但李让深知,此时如果回京,一旦被叛军围城,在内贼的配合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按行程来算,如果继续南下,必然会被叛军追上,那样还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只有向东,进入北泽江,从北泽江顺流而下,进入泽江,再转道南下,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有了决定之后,李让请皇帝下令转向。

    皇帝还是一心扑在女人身上,对于李让的决定,直接下令执行。

    随着队伍转道,这次的行进,再也不是慢吞吞的了,大家都怕了,赶路不免急了起来。

    夜明一行不远不近的缀着,随队伍一起行进。

    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

    随军而行的皇后暗中动用了两个多年培养的宫女,偷偷潜进皇帝的銮驾,行刺——苏妃。

    人老珠黄的皇后常年守活寡,心中满是怨愤,尤其憎恶皇帝身边的得宠妃子苏妃,早就想置其于死地。

    这次趁着人心动荡,行进路上,难免有所疏漏的大好时机,她就想除掉苏妃这个贱人。

    只是想法是好的,就是行动起来有些毛糙。

    两个宫女培养多年,培养的都是潜伏、伪装的本事,反而刺杀的本事,实在平平。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和别的妃子腻在一起,趁着苏妃身边没人,发动行刺。

    结果两人本事太差,用的又是短刀,只是划破了苏妃的手臂,被人给跑出了銮驾。

    两人被侍卫当场抓获,人倒是嘴硬,不肯招供。

    但架不住怀疑,苏妃啜泣着向皇帝哭诉,表示一定是皇后在暗中出手。

    皇帝也是个不讲证据的,不管是不是,直接就要问罪皇后。

    这时候,国舅爷出面了。

    他也没有为自己的皇后妹妹求情,而是直接送上美女十人。

    皇帝得了新欢,暂时忘却烦恼,对皇后的事又不管不问了。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对此,苏妃气的牙痒痒,但又没办法。

    她只有皇帝做依靠,皇帝不开口,她毫无办法。

    想要让李让帮忙,但李让现在正头疼转道路上的各种事,哪有时间管她。

    而且,李让多年的宫闱经验也让他知道,不能轻易站队。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通过这一次事件,暗中观察的夜明确定了一件事。

    苏妃和国舅爷的身上,绝对有问题。

    从他们相当不对付的情况来看,这俩应该不是一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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