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短信,刘军紧张的心又坦然了许多。
只要有了这份黑料,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些,刘军面向父亲的目光没了刚才那种急促,而是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反问道:“辞职?我为什么辞职。”
刘华文紧锁眉头,悠悠然问道:“你觉得没了我在上面撑着,你在公司现在的这种人际关系和处境,还能待得下去嘛?”
说着话,刘华文双目灼热的看着女儿刘军。
刘军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是因为有自己这个亲爹当靠山。
没了自己在公司的关照,刘华文很难想像刘军在公司会有怎样的寸步难行。
刘军笑了,按照父亲的角度来考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父亲的话说的就是事实,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手中有了新的底牌!
有了这些底牌,别说是自己父亲只是撤职了还没有被开除,就算是父亲被开除了,这事儿也未必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搞不好,他们还得恭恭敬敬的安排人请父亲官复原职!
想到这些光明的前途,刘军的嘴上淡淡的浮现出一丝笑意,胸有成竹的语气对父亲说道:“爸,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安安稳稳的待下去!不仅是我,你的事儿,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刘华文心里忽然“格登”一下,听了女儿的话,他的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自己的女儿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她为何如此有信心的说出这样的话,她能有怎样的底牌?
刘华文眼前甚至忽然浮现出时下流行热播的某个网络电视剧中的一个精彩片段。
网剧中,某位被关押的朝廷大员父亲在牢狱中看到来这里探监的儿子之后,第一个念头不是欣喜激动,竟然是无比痛心的苦楚表示“你也被抓进来了”!
因为他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
后来听儿子说他在敌国执行任务立下大功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为儿子感到骄傲和欣慰,而是下意识的以为敌国要不行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轮到自家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儿子在那里立大功!
眼下的刘华文,就是这样的内心活动。
自己的女儿刘军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这个当父亲的再熟悉不过了。所谓“知子莫若父”是也!
这十几年以来,因为自己和爱人工作都很忙,经常把孩子带到公司来待着,这也让孩子养成了小公主的性格。
毕竟刘华文是领导职位,很多热衷于拍马屁的人更是把马屁拍到了来公司的刘军身上。
就这样,刘军几乎是上学放学有人接,遇到事儿有人帮忙解决,想吃什么有人送,想玩什么有人带着玩,这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在父亲工作的公司为所欲为!
女儿天资平平,好在随着自己这些年来在公司身份地位的节节高升,也挣了不少钱,总归是帮着女儿支付着高额的择校费和补习班的钱,帮衬着女儿勉强上了一个大学,走的还是体育生的特长招生。
而后又一番运作,让女儿顺利的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工作!
原本以为这就高枕无忧了!
谁知道女儿更是热衷于享受被追捧的感觉,就这么在公司一天天的混了下来。
往日里自己在职的时候,还能照顾她一番,帮他遮风避雨,眼下自己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再对女儿有所关照了。
所以刘华文很难想像,女儿还有什么资本,能让她如此自信的和自己说出那番话!
如果说刚才刘华文看着女儿和赵主任在电话里争执,是他心里有底儿,知道这事儿还在掌控之中,所以想让女儿碰碰南墙!
那么眼下这种不知道所以然的事情,刘华文就有些担心了。
他当即神色严肃的问道:“闺女,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但是我认真告诉你,此事涉及到了集团的苏董,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存在,你不要胡乱,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已经认了!”
刘军轻笑道:“爸,你认了,我可不认,你就瞧好了吧!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刘军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潇洒的转身走出门去,背后只留下刘华文一声声担忧的挽留声!
……
刘家父女这一会儿交流的时间,许伯安也来到了公司。
刚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倒不是有人打电话,而是许伯安在手机上设置的事件提醒。
“给翟小飞看病,与鲁完成赌约!”
哟,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自己和那鲁医生打了赌,说要给翟小飞看好病的!
这手机提醒昨天晚上也有过提醒的,只是许伯安吃了仙桃之后,太舒服了,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或者说是深度的消化仙桃的新陈代谢模式,所以并未感受到外界的影响。
此刻看到手机上的提醒,许伯安也没在办公室多耽搁,只是随手把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一目十行的翻了一遍签了字,而后便拿着车钥匙匆匆离开了。
许伯安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机能甚至要比之前用香火愿力强化过后的身体还要强大一些,刚才看那些文件的时候,速度快了不少,而且还能很快的分析解读其中的意思,辨别其中的瑕疵!
如果之前自己有这么强悍的本事,也就不会在签字的时候中了他们的计策,在当时刘薇拿过来的那些文件资料中,莫名其妙的签署了关于自己被调离的那份文件了!
不过这事儿都过去了,许伯安也懒得再细细琢磨,飞速开车向着东江二院赶去,翟小飞就在那里住院。
同一时间的东江二院,医护人员脚步轻盈的穿梭于病房之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间特级病房里,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斑驳的洒在整洁的病房里,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病房的一角一台空气净化器静静地工作着,发出细微而柔和的声音,这样的环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了的待遇。
病床上,翟小飞因喘不上气来,正大口大口呼吸着,他的脸色因缺氧而变得苍白,额头上汗珠密布,神情十分的痛苦和焦虑。
捶胸捣足的时不时伴随着咳嗽的症状,喉咙里发出哮喘的声音,气喘声也很明显。
因为长时间的喘息,此刻翟小飞感到浑身乏力,没有精神,甚至觉得自己只要稍微活动一下就会让症状加重。
翟小飞痛苦的喘息着,一只手抓住翟雪的手,绝望地向一旁的翟雪哀叹道:“姐,我太痛苦了,我感觉我都快要死了?”
翟雪看到翟小飞的样子,虽然此刻她的内心也痛苦不已,但是为了不给翟小飞增加压力,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镇定又带点哽咽的说道:“小飞,你胡说什么呢?你这只是小病而已,你命还长着呢。不许你这么胡说!”
虽然翟雪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翟小飞还是能从姐姐翟雪的声音里听出略带哽咽的音调。
翟小飞带着绝望说道:“姐,到现在了,你就没必要再瞒着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说话间翟小飞还忍不住发出一阵咳嗽的声音。由于这一小会儿说话的这会功夫,他费了不少力气。
突然间翟小飞的咳嗽变得剧烈起来,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似乎是想要借此来缓解那窒息般的感觉。
随着咳嗽的加剧,翟小飞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突然,一抹鲜红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洁白的床褥上,触目惊心,翟小飞看到鲜血的出现,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他艰难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呼呲呼呲”的声响,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要说翟小飞刚才问翟雪自己的身体情况,是因为他觉得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但此刻的他瞬间瘫软在床,内心彻底绝望,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四周一切变得模糊而遥远,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晕死了过去。
周围例行检查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吓呆了,这可是东江首府翟庆山亲如子嗣般的侄儿,要是就这样忽然出了岔子,哪怕和自己没关系,怕是也少不了一顿挨院长的批。
空气中弥漫着满是紧张与不安的气息,特护病房内的医护人员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一边安抚患者,一边紧急进行各种救治措施,试图稳定翟小飞的情况。
可是几个医生们手忙脚乱,也不见翟小飞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翟雪和父亲翟庆山看到翟小飞病情的再一次恶化,满脸愁容,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东江二院的院长带着易青阳、鲁医生和那一众医师们走进了病房中。
看到翟小飞此刻的情况,还是易青阳老先生医者仁德,最先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和翟庆山、翟雪打招呼,赶忙走上前去,查看翟小飞的病情。
而后当机立断采取紧急措施,吩咐医生们将翟小飞迅速且轻柔地扶起来,让他采取半卧的姿势,这样可以利于患者呼吸。
接着,就见易青阳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翟小飞的背部和胸部进行轻柔而有力的按摩,帮助他疏通经络,缓解病情。
易青阳别看年纪大了,手部的劲道因为这些年的行医历练,还是很有力道的,按摩效果非常的好。
不一会儿,翟小飞惨白的脸色变得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开始时正常起来。
看到翟小飞好了许多,翟庆山和翟雪刚才悬着的心,此刻总算放了下来,父女二人双双松了一口气,翟庆山面带感激的对易青阳说道:“真是太谢谢您了,易老!”
易青阳老先生轻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道:“只是暂时好转而已,恕老夫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啊,患者眼下的情况估计最多也就保持二十分钟而已,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翟雪满脸担忧之色,焦急地望向着父亲翟庆山问道:“爸,要不要我给那位许医生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他,看他万一忘了今天给小飞治疗的事情,耽搁了治疗可就不好了。”
翟庆山看着侄子翟小飞病床上痛苦的模样,对翟雪说道:“不必了!”
翟雪听后焦急的说道:“啊?爸,你可要想清楚啊,小飞这病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多耽误一会就多一份危险。
翟庆山愁容满面,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今天这个电话我亲自打给他!”
既然连国医圣手易青阳都无力回天了,那就相当于给翟小飞判了死刑,当下既然有人说能治得了,那就是百万分之一的可能翟庆山也不会放过,决定试上一试!
之前是他把许伯安请出病房,那么今天这个电话就由他来亲自打,此刻颜面什么的,在自己视若儿子的翟小飞面前,翟庆山都抛诸于脑后,为了小飞的病情,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翟庆山拿起手机就准备给许伯安打电话。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听一旁的鲁医生脸上满是轻蔑的表情,嘲讽的说道:“现在都快九点钟了,我猜啊,那小子今天十有八九是不敢来了!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几个先前和鲁医生一起嘲讽许伯安的医生听到这话,也纷纷附和着说道:“是啊,他肯定是怕打赌,打输了,窝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了。”
听到鲁医生和这位医师的话,那几位医生连带着鲁医生都轻蔑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易青阳面色微皱,正要开口制止他们几个人不合时宜的话语。
突然就听到门口一道坚定有力的话传来。
“是谁说我不敢来了?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你们如何履行精彩的赌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