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胡静她们几个的脸相比普通人已经算是小的了，但是跟章子怡一比，就要大上一圈，说章子怡的脸只有巴掌大一点都不夸张。
不过嘛，章子怡个子其实并不算高，至少在今天上台的四个女生中，她并不高，甚至是最矮的，另外几个女生个子都挺高。
只是章子怡比较瘦，显得个子挺高。
“哦，那应该是章子怡，你问她做什么？”周彦好奇道。
“章子怡。”陈凯歌低声重复了一遍章子怡的名字，随后笑着说道，“我就是看她挺有眼缘的。”
有眼缘？
周彦奇怪地看了眼陈凯歌，这家伙什么时候口味变了？
从陈凯歌过往的感情经历以及之前选的电影女主角来看，他的审美应该不是章子怡这样的。
而且这个眼缘具体是什么意思？是从导演的角度还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
如果是导演的角度，倒也算了。
但如果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就有些不对劲了，他跟倪萍还在交往吧？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把陈红给截胡了，陈凯歌跟倪萍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周彦还没听说他们俩出问题。
大概是看到周彦表情有变化，陈凯歌又笑着解释道，“我是觉得她挺适合拍电影的，最近我也在考虑新电影选角的问题。”
“你新电影选角都还没有确定么？”
周彦还以为《荆轲刺秦王》的前期筹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就等着秦王宫完工了呢，没想到陈凯歌连选角都还没有搞定。
“没有，其实我的剧本才刚刚定下来，之前的几个版本都不太行。”
陈凯歌之前确实说过，他对王培公写的几版剧本都不太满意，看来这是自己动手了啊。
周彦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论是陈凯歌还是张一谋，水平肯定都是有的，他们都有自己擅长的一方面。
但是一个导演，最怕的就是过于固执。
很多人会以为，搞艺术的就要固执，这样才能在艺术上有造诣。
甚至不少人把艺术天分跟偏执程度画了等号，认为越偏执的人越有艺术天分。
如果某个文艺从业者十分偏执，大众也会为他们开脱——搞艺术的就是这样。
但事实上，一个固执己见的导演，或许能够做出一两部优秀的作品，却很难持续的输出。
有自己的坚持，跟固执明显是两码事。
前者基本上都能认识到自己的短板，而后者却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对。
导演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有短板。
而一个固执的导演，却总会将自己的短板给暴露出来。
陈凯歌就是其中的典型，他实在不应该过于干涉王培公的创作，因为剧本的创作就是他的短板。
至少跟王培公比，他在剧本创作上的水平是不够看的。
王培公花了大量时间，写了好几版的剧本，却被陈凯歌一下子否定，并且陈凯歌只花了一段并不长的时间把剧本改成了他想要的样子，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如果陈凯歌真有这样的剧本创作能力，他的作品数量不至于还是现在的样子。
当然，陈凯歌这样做，周彦也不意外，毕竟陈凯歌本来就有一颗作家心，编剧算是作家的延伸。
其实陈凯歌也写过，早前还跟北岛、芒克他们有过交集，算是一只脚踏进了文学圈，不然的话，之前他看到《树洞》也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他对周彦充满了羡慕。
别看张一谋出道早，名气大，但是陈凯歌就是不服张一谋，特别是《霸王别姬》出来之后，他更认为张一谋比不上他。
张一谋是谁啊，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大老粗，学了几年摄影而已，他能懂什么电影？
但是周彦不一样啊，周彦是作家，还写出了《树洞》这样的作品，就冲这一点，他都把周彦看得很高。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陈凯歌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自己在艺术上的天赋比不了周彦。
假如陈凯歌这次没有干涉王培公的创作，大概《荆轲刺秦王》会有不同的结局，至少票房成绩不会差成那样。
周彦不是那种爱说逆耳忠言的人，特别是对陈凯歌这种顺毛驴，他基本上都以表扬为主。
即便是无法表扬，他也不会说扫兴的话。
反正他也知道，说了陈凯歌也不会听。
既然说了没用，又何必当恶人呢？
“既然剧本已经定下来了，那后面是要好好考虑选角的事情。只不过这个章子怡，恐怕不行。”
“为什么？”陈凯歌问道。
“你忘了么？他们中戏学生一二年级的时候，不能外出拍戏。你这部新戏，即便拍的迟点，她也在二年级。除非你能在七八月份间把戏拍完，这样她就可以趁着暑期来接你的戏。”
“哦，对，他们学校是不一样。”陈凯歌拍了拍额头。
陈凯歌是燕京电影学院的，而燕电对学生外出拍戏管的向来比较松，跟中戏不一样。
至于中戏的规矩，他肯定也知道，毕竟燕京就这么点大。
“不过，这事不能通融么？你现在跟他们学校有合作，是不是可以帮忙说说情。”
周彦当即摆手，“凯爷，这事我可帮不了你，我自己工作室有新电影，都没有用跟中戏提这个要求。”
听周彦这么说，陈凯歌有些失望，他确实对章子怡很感兴趣。
低头想了一会儿，陈凯歌叹息道，“太可惜了。”
周彦拍了拍他肩膀：“凯爷，不用可惜，以后肯定还有合作机会。”
说完这话，周彦就看向离不远处的中森明菜，她一直在等着自己。
“凯爷，今晚时间已然不早，我就不留你了，后面有机会咱们再聚。”
陈凯歌点头，“行。”
……
没过多久，来客就散差不多了。
工作室不少人都没有急着走，因为他们都没有吃饭，就留在食堂吃了个早夜宵。
徐风跟董文苗两人也没走，跟着工作室大部队一起吃饭，而且还跟周彦以及中森明菜坐一桌。
虽然徐风是中森明菜名义上的老板，但是两人并不熟，对于不熟的人，中森明菜也没什么话，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干饭，她也确实饿了。
知道中森明菜爱吃辣之后，厨房经常做一些川渝、湘赣的菜，她吃的很过瘾。
这次去渝都她也吃得不错，甚至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就应该是个渝都人，不然为什么吃渝都的菜会那么合口味？
董文苗也没什么心思说话，就剩下周彦跟徐风两人聊天。
他们俩要是不聊天，那这气氛就太尴尬了。
跟周彦闲聊了一会儿，徐风看向埋头干饭的中森明菜，笑道，“明菜，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这边参加活动，辛苦了。”
中森明菜抬头笑了笑，“一点都不辛苦，现在的工作比我之前要轻松很多。”
这话是实话，中森明菜之前在霓虹最火的时候，通告基本上是无缝隙衔接的，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现在她虽然也很忙，但工作强度大大降低，隔三差五的就能有一两天完整的时间休息。
对于这样的强度，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徐风点点头，“还是有点自己的生活更好，我常常跟周彦说，不能太忙，不能太忙，但是他总不听。这几年，我就没看到他完整的休息过。”
周彦笑道，“风姐你说的有点夸张了啊，其实我觉得整体还是很轻松的，经常有时间休息，比如前段时间，我就挺轻松的。”
徐风翻了个白眼，“我们对休息的定义是完全不同的。”
在徐风看来，既然是休息，就是不能工作，全身心的去放松。
但是周彦休息的时候，还是会做一些事情，要么写点东西，要么就是看书。
即便是没有工作的时候，周彦也会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
给了周彦一个白眼之后，徐风又看向了董文苗，“苗苗也差不多，平时都不休息。”
董文苗终于抬头，“我平时不是经常休息么？比如今天晚上。”
在董文苗看来，能到这里看演出，还不算是休息么？
真要是忙，晚上她哪有时间干其他事情？
特别是对于她这种搞设计的人，晚上加班是常有的事情，作息没有日夜颠倒就算是不错了。
“所以说，你们俩……”
话说一半，徐风觉得后面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就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话锋一转，说道，“周彦的新书要连载了，苗苗你知道么？”
她这话一出，董文苗跟中森明菜两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了一丝亮光。
而且她们都是先看向徐风，然后迅速把目光投向周彦，动作非常整齐。
看到两人疑惑的表情，周彦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既然是连载，肯定是在某个杂志或者报纸上？”董文苗问道。
“《十月》。”周彦回道。
“下一期？”
“嗯，下一期。”
董文苗点点头，没有再问，她心里做了打算，准备等到下一期出来的时候买一本来看，寻常她也会买一些文学杂志来看，《十月》、《当代》、《收获》都是她家的常客。
她很长时间没看到周彦的了，周彦前面几篇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中森明菜并不知道《十月》是什么，但也把这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头去问问井田成子这到底是什么。
关于周彦的，中森明菜了解的不多。
她看过霓虹语版的《周彦、余桦、史铁笙》，至于周彦的其他，她就没看过了。
以她现在的中文阅读水平，大概只能看一些十分简单的故事，稍微复杂一点的句式跟词汇她是看不明白的，所以周彦的新出来，她大概率是看不懂的。
但是看不懂归看不懂，她还是会把买回来看看。
最近她也在努力学习汉字，应该也是一种学习方法吧？
……
吃过了晚饭，徐风跟董文苗告辞离开，周彦则带着中森明菜回了办公室。
两人刚到办公室，刘航就来了。
“老板，那个记者的情况我跟你汇报一下。”刘航看了眼中森明菜。
周彦笑着说道，“没事，你说吧。”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让中森明菜听到也没关系。
刘航点点头，开口汇报起情况来，“问清楚了，人叫朱松明，不属于哪个报社跟电视台，算是个体户，平时就拍一些新闻卖给报社跟电视台来赚钱。”
“哦，还是个专业狗仔。”
看来国内的狗仔，也慢慢形成产业链了，这类个体户的出现就是证明。
这种个体户能养活自己，必然要依靠娱乐新闻背后的产业链，说白了，就是他拍的新闻要能够卖得掉。
这两年，新闻娱乐化越来越严重，什么新闻都往娱乐新闻上靠，主要还是因为受众多，大家比较喜欢看这个。
“这个朱松明问，能不能把相机还给他。”刘航说道。
周彦挑眉，“你们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没有拿他相机，他又说愿意出五千块钱买下相机。”
“五千？”
周彦眯起眼睛，看向桌上的那个相机。
这是一台理光XR-X2000相机，拍照很方便，但是镜头非常一般，主要的目标客户就是家庭用户。
价格不贵，套机两千多块钱吧。
而且看这个相机的成色，应该买了有几年了。
这样一台旧相机，要是卖到二手市场，可能按照原价打个对折都没有人收，而这个朱松明却愿意用五千块钱来赎回去，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他说里面有一些他自己的私人照片，不希望被人看到。”
私人照片？
周彦撇撇嘴，估计这所谓的私人照片不简单，要么是朱松明自己的不雅照片，要么就是有价值的其他人的照片。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就算里面是朱松明的不雅照，估计朱松明也不是很在乎。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把自己的不雅照给周彦，周彦也不会拿出去散播，而且就算是散播，对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至于其他人的照片，大概率是某个明星的了。
沉吟片刻，周彦开口，“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明白。”刘航点头道。
同时刘航心里也发笑，这朱松明真是糊涂了，还妄想用五千块钱来诱惑他们老板，难道他不知道，五千块钱对他们老板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么。
反而朱松明这么一弄，周彦肯定会去检查相机里面的照片了。
不过回过头来想，朱松明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人都被逮进了警察局，也不可能威逼周彦交出相机，只用采取利诱了。
大概朱松明也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不甘心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