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喵喵叫了两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情感。
秦天发现小黄最近对人类幼崽似乎有着十足的兴趣。
在此之前,出于尊重,他从未去探查过小黄的身体,直到最近,他才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发现,小黄似乎是只母老虎。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年纪还是别的原因,小黄竟然开始对人类幼崽感兴趣了。
或许是母性大发?
她醒来的这些天里,接触的最多的便是那巴力提的小女儿了,几乎整天都要和她玩一会。
“怎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配偶?”
秦天在空中飞行着,嘴上却是一直在调笑小黄。
“差不多也到了孕育后代的年纪了吧?”
小黄不满的叫了两声。
“好好好,知道你看不上那些家伙,不找了不找了。”秦天感到有些好笑。
小黄跟着秦天的时间越久,对其他的那些畜生就越看不上眼。
她只觉得那些畜生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能够让她感兴趣的幼崽,只有人类,因为人类幼崽足够聪明。
虽然很多时候,人类的幼崽也显得十分蠢笨。
不过在小白眼里,这种蠢笨倒是优点,显得有几分可爱,那些动物的蠢笨就让她十分厌恶了!
秦天人虽然离开了,但巴力提却是不会忘记这个拯救了他们一家人的恩人。
他甚至还给秦天专门立了牌位在自己家中,每日跪拜。
而随着巴力提家族和外界交流接触,有关秦天的传说也开始在草原上传播了起来。
或许是由于草原的文化和中原人不同,在草原人的传说当中,他并非是什么仙人,而是所有匈奴人的共同祖先。
传说之中,秦天千变万化,他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同的样貌。
在他的身边,还有猛虎跟随,充当他的坐骑。
还有一些更离谱的“二创设定”,当秦天听了也是不由得一阵苦笑。
不过他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传说罢了,总不能真的有人能够根据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找到自己吧?
从巴力提家族离开之后,秦天并未直接离开草原,而是接着在草原之上行走。
开春之时,他见到了万物复苏,在这充满生机的春季,秦天偶然得到了一丝春天的生机,将其收藏了起来。
春天不仅仅只有万物复苏,还有春雷震震,尤其是在草原之上,更是能够看到中原极为罕见的片雨。
仅仅只是一步之遥,跨过去,这边在下雨,雷声阵阵,走回来,另外一边却是晴朗无比。
春雷之中还蕴含着极强的阳气,秦天也顺手采集了一缕收了起来。
如果将这春雷的生机和阳气拿来对敌,只怕没有任何魑魅魍魉能够承受一击。
不过对于秦天而言,他却是不再需要这种手段来应付敌人。
过了春天之后,夏季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气温也并没有很高。
如果放在后世,只怕百姓还没过几天穿短袖的时间,变又得把自己的长袖毛衣给翻出来了。
草原之上的夏季很短,过了夏季之后便是秋季。
可即便是秋季,气温仍旧很低,而且没过多久便又开始下雪了。
算算时间,秦天在草原之上也行走了正好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里,他在草原上并未遇到太多的牧民,倒是遇到了不少匈奴士兵。
在草原之上,像是巴力提那种热情善良的牧民还是少数,大多数人一看到他的长相,就对他十分警惕。
警告他让他不要靠近的已经算是态度温和的了,不少人甚至直接对秦天动手。
对于这种人,秦天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轻则让对方在床上躺个三五天,总则直接取走对方的性命。
当然,遇到那些身处困难的牧民,秦天也不介意伸出援手,帮他们一把。
恩威并施,秦天的传说很快便在这草原之上流传了起来。
无数人开始信仰一个名为白衣先祖的神灵,他们认为这位神灵便是他们先祖的化身。
而心中充满恶意之人,看到先祖,先祖就会以中原人的形象出现,引发他们心中的恶意,最终惩罚他们。
善良的人看到先祖,先祖也会以中原人的身份出现,但由于他们的善良,他们反而会得到先祖的帮助。
和中原人的信仰不一样,他们更加崇拜先祖。
因此,在中原里流传的仙人的传说,到了草原,就变成了所谓的先祖之灵一类的神话。
哪怕创造这些传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人,秦天甚至连自己的穿着都从未改变过。
这让秦天觉得十分有意思。
世界各地的神话都是有着一定的共通性的,同一个角色,在不同的民族的神话当中扮演着不同的身份。
或许当初创造这些神话的,其实也都是同一批人?
看过草原一年四季的变化,秦天便起身准备回到中原。
如果下次有机会,他或许会往更北,或者往西走一走,看看这个时代的北方和西方是什么样子。
有机会的话,秦天还想亲自去南极北极看一看,看看企鹅和北极熊,看看那接天连地的雪原。
再看看那在太阳风的吹拂之下才会出现的极光。
想来收获一定会多上许多。
但不是现在。
一次性看的太多,秦天觉得自己很可能无法消化那么多的感悟。
路要一步一步走,修行之路亦是如此,若是机缘到了,秦天自然会前往南方或者北方。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秦天从草原往回走,走到匈奴和大汉的前线战场的时候,距离他进入草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个月的时间。
这十八个月的时间里,匈奴人和大汉的战争似乎已经趋近白热化。
双方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仅仅只走了一个月,秦天便见到了大大小小十数个战场。
有匈奴人围攻大汉的城池,也有大汉的骑兵和匈奴人在平原上交锋。
死亡,到处都是死亡。
整片大地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秦天不知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当中死了多少人,他也没办法计算。
但这一路上冲天的死气交织在一起,秦天觉得双方加起来至少死去了十几万人!
而战争还在继续,仍旧会有无数人在这场战争之中丢掉性命。
战争一旦开始,除非有一方彻底落败,否则绝对不会结束。
这是两个民族的战争,是资源的战争,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战争。
双方的仇怨已经积聚了几百年,而现在,就是一举解决仇怨的时候。
秦天并没有试着去阻止战争的发生。
当两个强大的民族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时候,战争就绝对无可避免。
而国家社会民族,也正是在一场场战争当中,在血与火当中经历成长,最终融合。
虽然不会插手战争,但秦天仍旧会因为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悲伤。
……
秦天轻轻帮助地上年轻的尸体合上了眼睛,心念一动,土地翻涌,便将这位年轻的副将给吞噬了进去。
而秦天手中拿着的却是一封染了血的家书。
年轻的副将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家书递给了秦天,他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封家书能不能被送回去,但在临死之前,这是他仅存的执念了。
秦天不是没有试过拯救的他的性命。
可当秦天发现的时候,这名副将的灵魂已经开始消散,脑海之中也只剩下了本能的意识。
如果秦天强行聚拢他的灵魂,治好他的肉体,救回来了也只是一个连最基本的行动都无法保证白痴。
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灵魂消散了一半,就算秦天把他救回来,那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秦天将他身上死气和最后的怨念眷恋收集了起来。
“这些,就当做是我帮伱送信的报酬吧。”
秦天叹了一口气,踏上了前往大汉的旅程。
在回去的路上,秦天看到了一名被袭击倒地,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的大汉士兵。
士兵身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圆筒。
圆筒打开,里面是一封又一封的家书。
家书的主人有的是前线最普通的士兵,也有身份不低的将军,还有逃难的平民。
这些人现在是否存活还未可知,但他们的家书,寄托他们希望的信封,却是似乎再也无法送到他们所挂念的人手中了。
出乎秦天意料的是,他居然在这人的尸体旁边发现了一具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残魂。
这还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非自然事物。
小白和小黄虽然有几分神异,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两只比较聪明的野兽罢了。
如果没有秦天点化,只怕他们这辈子都只能作为野兽存活。
那白蛇甚至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直接就被那百姓给斩杀了。
而这个残魂却是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的鬼魂。
一般人死去之后,灵魂在刚开始离体之时就会开始消散。
甚至不用等尸体凉透,人的灵魂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像是那种能够留下一缕残念的,都是天赋不错,临死之前还有着极其深重的执念的人。
寻常人莫说是残魂了,就连残念都留下不了几分。
像是这般能够留下残魂在尸体附近的,更是万中无一,极其难得。
虽然如果没有秦天,只怕再过几个时辰,就连这一魂一魄都没有了。
但他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这个残魂在此处至少坚持了十数天了。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秦天稳住了那缕残魂,轻轻的开口询问道。
可惜这缕残魂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连话语都说不清楚了。
“送……送……”
风吹日晒,虽然还有一魂一魄,但他已经和天地间最纯粹的死气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送信吗?”秦天拿起那筒子,看着里面的信封,心中多了几分惆怅。
“既然还有一魂一魄,带着几分灵性,那我就帮你活下去吧。”
秦天伸手将他仅存的灵魂捏成一团,稳住了他的灵性。
随后便把那团灵魂放入了他的信筒之上。
装信的是一节竹筒,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最后的执念。
刚好能够用来做他的寄存之地。
至于一个简单的信筒加上一缕残魂能做出来什么,秦天并不知道。
用灵气蕴养,这个东西最后会变成什么全看天意。
或许能成为一个储物法宝,或许这个物件还能诞生属于自己的意识。
当然,更大的可能,这个物件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用来寄托残魂的东西。
除此之外,或许再也没有其他神异了。
不过秦天并不在意,他把这东西当做了自己的报酬,那自然会帮着残魂送完他未送完的信封。
信筒里面的家书其实并不多,只有十一封。
毕竟在这个时代,拥有读书写字的能力的人,还是少数。
秦天化身邮差,踏上了送信的旅程。
人生百态四个字说来简单,可世间总会有你从没见过的人和事。
一路上,秦天见到了太多太多的悲伤和欣喜。
有父亲收到儿子的消息,喜极而泣,有妻子收到丈夫的死讯当场昏厥。
还有那年迈的老母,在临死之前,终于收到了千里之外的儿子的消息。
悲伤,欣喜,欣慰,感动……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是最美味的毒药。
让人甘之若饴,欲罢不能。
只是简简单单送信而已,秦天便觉得这次出山,在人世间的旅程也几近圆满。
再巩固一段时日,或许他就又可以开始闭关修炼,消化自己这些年来的所得了。
……
那是一个位于长安城外的安静的小院子,看的出来,家里的主人其实并不富裕。
门口蹲着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正拿着石子在地上不知道刻画着什么东西。
秦天站在天上看去,却十分发现小姑娘刻画的是一副简单的画作。
哪怕那画作极为抽象,但随便谁来也能一眼看出,画作上面的三个人是一家人。
父亲,母亲和……她自己。
画完之后,小姑娘似乎还觉得有些不满意,又在父亲的手边加了一根直线和一个尖尖,那似乎是他父亲手中的长矛。
看着自己的画作,小姑娘开心的笑了出来。
“妹妹,来,快来吃饭了。”院内走出一名少年,看上去似乎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看到妹妹的画作,少年似乎有些不满:“我呢?你怎么没把我也画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