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晓抓耳挠腮的样子,赵明诚轻蔑的笑了起来,“高公子,文采这东西对你来讲太难了!以你的本事,还是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劣行好了。对了,我却忘了,你当众杀人,估计得发配三千里,想再欺男霸女,却是不可能了!”
“谁说我做不出来!”赵明诚的话音刚落,杨晓的声音便又响起来,“这次你且听好了!”
“你不会又弄个前人的诗词拿过来充数吧!我知道苏先生对汝父有恩,高太尉说不得会逼你背几首苏先生的词。若是糊弄那些无知村夫或许可能,但是想在我等太学学生面前,张显你的才华,高公子,你看错人了!”赵明诚是一声冷笑。
“赵公子说的好!”一番话掷地有声,堂下是满堂喝彩。
“谁说我要背苏老爷子的词了,这首词是我自己做的,你听好了!”杨晓不屑的笑了一声,想打自己的脸,哪有那么容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杨晓开始念的时候,赵明诚和堂下众人,还带有不屑之意。当念到几度夕阳红时,却是满堂肃静。
这首词气势雄浑,慷慨悲壮,意味无穷。简直可以与苏大胡子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相提并论,或有不及,但却差不太多。
“这是抄的,还是他自己做的!若是抄的,抄谁的?能写出来这样一首词的人,绝非无名之辈。可是若是他自己做的,他又哪来的那种悲秋感怀的沧桑之感。
最感到吃惊的便是李清照,她的作词水平最高,最能感受到词中的韵味,美目连闪,刚才落在赵明诚的视线,竟然转了方向,全部落到了杨晓的身上。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不容易压抑了自己把这种词唱出来的冲动,一词念罢,看满堂肃然,杨晓是得意万分,“赵公子,这首词如何?你且和上一词,若是能有本公子此词的一半水准,本公子便认为你是读书人,如何?”
“杨晓,你……令尊果然好大的手笔呀!竟然敢藏起苏先生以前的作品!”赵明诚一声冷笑。
他的才华亦不算低,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让李清照倾心,自然能听出来此词的雄厚之处。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不认为这首词乃是杨晓所做。
似这般不学无术之人,哪有这样的气魄。他第一反应便是这是捉刀之做,可是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再想到高俅以前曾是苏轼的书僮,便才反应过来。估计这首词是苏轼所做,被高俅给藏起来,然后偷偷的教给了杨晓,想让他一鸣惊人。
“原来如此!”
听到赵明诚的话,堂下众人也想起了高俅以前的身份,也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杨晓。苏轼好饮酒,常常饮醉,说不得哪天酒后,写了此词,自己却忘了,也不是不可能。
“啥意思?”这其中唯有不学无术的杨晓,不知道自己便宜老爹与苏轼之间的关系,却是一脸的慒逼,自己这首词抄的是明朝人的,与高俅有毛关系。
“苏轼先生的水平,明诚是万万比不上的,甘拜下风!”到这时,赵明诚却是整顿衣裳,向杨晓虚做一礼。
“你说我这首词是抄苏轼的?”这下子杨晓听明白了。
“难道不是吗?”赵明诚淡然一笑,一幅不想争执的表情。
“不要脸呀!作词比不过我,便说我抄袭,这便是你们赵家的家风吗?”
杨晓让赵明诚的态度给气的呼呼直喘气,大声的指责道。自己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一首词,却让他说成了抄袭的。
说抄的,也就罢了,反正自己本来就抄的,可是却偏偏说是抄苏轼的,这让原作者情何以堪呀!
“贼喊捉贼,你抄他人诗词,被人看破。不但不知羞愧,反而指责赵兄,这是何道理?”
堂下有人听杨晓骂赵明诚不要脸,是气愤不平。也不顾及开封府的规矩了,竟然离众而出,进入到了堂中,大声指责,声如金石。
杨晓转头一看,但见此人约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量颇高,一袭白衣,虽然不是赵明诚那种玉树临风的长相,却也自有一分凛然气势。
“阁下何人?”眼看有人站出来指责自己,杨晓自然要问清楚,对方的来历。
“太学陈东!”那人自报名号后,这才抱拳看向了堂上的推官何能,“高公子抄袭在先,非但不知悔过,反而指责他人。学生在下面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上得堂上,还请大人恕罪!”
“恕你无罪!”陈东乃是太学学生,读书种子。若是只为这点小事便治他的罪的话,何能也交待不过去,干脆一摆袍袖,便揭过此事。
“这便是尔等的嘴脸吗?作词比不过高某,便说高某抄袭。若是如此的话,高某甘拜下风。非是才学不如人,实是脸皮不如人呀!”杨晓说到这里,却是一声哀叹。
只可惜的是,堂下围观众人皆是太学学生,又深恨朝中六贼,杨晓却是表错了情,非但没有引来任何的同情,反而却是得到了更多鄙夷的表情。
此时,何能却是发话了,“高公子说的没错,本官也曾研读过东坡先生的诗词,并无这首临江仙。你们若是指责高公子抄袭的话,还请拿出证据来!”
“果然是贼官相护!”
赵明诚自然知道何能的来路,听他这么一说,却是一声冷哼,“诗词一道,乃随心而发。刚才那首临江仙,气势雄浑,非常人所能做出,高公子的格调似乎太小了吧!”
“赵公子说的没错,高公子岂止是格调小了些,以在下看来,他简直是没有格调!”陈东也在旁边补上了一记神助功。
“好!好!”
到现在,杨晓却也发了狠,自己上了这么多年学,应试教育下,也背下了无数的诗词,到现在也不留手了,想打脸,是吗?他到想看看是谁要打谁的脸,便开口又道,“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抄袭,那好,本公子便再做一词,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等一下!”赵明诚看着杨晓气冲斗牛的样子,却是笑了起来,“看来高公子今天还真是有备而来,你若想作词的话,还是莫要自选题目,由我等出题才好!”
“好,便依你,出题吧!”杨晓自无不可的答应道,今天自己也豁出去了。
他原本还想着留点手的,但是现在看来,得把那些准备泡妞的用的诗词都拿出来了。放出来,吓死这帮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