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起风的缘故,船身摇晃的比前两天都要厉害,感觉像是躺在竹藤编制的摇篮里,除了安心睡觉,我什么都不想做,管他天塌下来或者被撵出简家的大门呢,都是明天的事了,若是被简苏淓拉出去枪决,我也认了。但是我并不后悔!反而打心里为安绿林感到不平。
他的确是少爷没错,对我们全家确实有恩情,但是倘若因为自己出身高贵,就把别人对他的好都当作理所应当的去习惯他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总该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任意践踏别人的感情是不对的!一直腹黑的生活下去是不对的!口无遮拦的说我是卷毛狗更是一百万个不对的!
先决条件是……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艘船。
躺在床上,我尽量让自己忘掉这些,什么都不去想,于是这一觉睡的格外沉重,那些重复不断的梦又一次找上了我。就这样沉沉的昏睡到第二天,当清晨那道纯净的阳光透过圆形的窗户,直直的照在脸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空气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甜美的香味。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没有听到水手小号的声音,应该还早吧。我掖了掖被子,准备继续睡,这时候,突然觉得后背痒痒的……
“喂,起床!”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简苏淓的声音?一定是睡眠质量不高产生幻听吧,最近总是这样精神萎靡,于是我决定不去理会,翻个身继续睡!
半晌过后,身上的被子突然飞了起来,“你要装死装到什么时候?!给我起床!”
“哇……!!好冷!”顿时一阵寒意袭来,我抱着肩膀,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诶?苏淓……少爷?!”眼前站着的果真的是简苏淓吗?难道我在做梦?这大清早的,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不!不对……之前的事情我还在生气,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用枕头蒙住头,决定不理他。“今天罢工!什么都不想做!”
简苏淓没有说话。从手指缝中向外偷看,只见他面有难色,紧着眉头,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起来吃早点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他走到桌前,突然端起一个餐盘,“罢工什么的,我就当作没听到……”
听到这话,我缓缓的抬起头,只见餐盘里面放着各种令琅满目的早点,有肉粥、腌鱼、面包和鸡蛋。我看看简苏淓,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还在做梦,“怎么突然……关系好像倒过来了?”我小声的嘟囔着,捏捏自己的脸,好疼啊,果然不是在做梦!这个不诚恳的家伙,该不会是意识到自己的错,特意过来道歉的吧?他真有这么好心吗?还是在饭菜里下了毒药?……汗颜,这样的感觉未免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昨天的事就暂且绕了你,居然敢那么说我?你应该被拖出去死刑!”说着,简苏淓将餐盘重重的放在床旁边的桌上,“不过……下不为例!”
“唔……”
这样的话,算是和解了吗?不!打心眼儿里还是不能原谅他昨天那番话,只是暂且抛在脑后吧。我呆呆的看了看他那张故意做出张扑克牌脸,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是想让你多吃点鱼!”
“为什么?”
“脾气不好的人是因为钙质摄取不足。”
“呃……我没有脾气不好啦。”说着,我跳下床,洗漱好之后,开始享受我这一辈子也难得一次的早餐。他总是那样把自己孤立在一个凡人触碰不到的地方吗?一点也不坦诚,好像总是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里,明明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轻轻的叹一口气,我把面包递到他的面前,“你也没吃早点吧,一起吃。”
简苏淓看着我递过去的面包,他的表情有些别扭,“蠢材!”白了我一眼,他最后还是接面包,咬下一口,“等下吃完饭之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送进嘴里的汤勺突然停在半空中,我吃惊的望着简苏淓。
“我没义务回答你。”
简苏淓就是简苏淓啊!一辈子也成不了佛……
============================三角汉字杀人事件==========================
早知道是做这样的事情,我就不吃早餐了!绕过回廊,来到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我的情绪又一次低落起来。这不是乔南死的那间盥洗室吗?
看看四周,乌鸦的尸体落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充满令人恶心的鸟粪味儿,仔细闻闻,好像还有一股呕吐物的恶臭,“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我掩着嘴巴,郁郁的打开墙边的灯。说什么查看现场的话,很有可能只为了好玩而做出这种事清,因为他是我所认识全世界最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简苏淓没有回答,他走到漆黑一片的男厕所里。那具尸体到现在还停在原地,只不过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不想上次那样僵硬,好像已经开始腐败起来。“呃……”恶心啊!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不要偷懒,过来!”说着,简苏淓将手上的手电筒递给我,“给我帮忙!”
“哦……”我极不情愿的拿起手电筒,一边向后退,一边小心的照着这俱男尸。他胸前的刺伤是致命的,只是除了胸口之外,腹部也有一些伤口。简苏淓小心的检查着每一个细节,接着隔着手绢拿起了男尸的双手。不知怎么的,那双蜡黄的手上满是伤口,鲜血染红了袖管。看着那皮开肉绽的情形,我的全身都发麻。
“那是什么?”这时候,简苏淓突然注意到在死者的左手手心里好像写着什么东西,只不过被血渍污染了,看不太清楚,“柏欣,用手绢沾一些清水来。”
“嗯。”
我接过简苏淓递来的手绢,在水龙头里沾了些清水,拿给简苏淓。只见他小心的擦去了左手掌心的斑斑血渍,接着一串奇怪的数字渐渐在手掌里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