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倒是没多少人上来喝酒,所以这会儿这里人并不多,所以显得很宁静。
酒馆二楼,靠窗处,窗子打开着,窗下就是一条清澈的河流。
罗格和一个白衣男子正相对而坐,桌子上有两斤牛肉,两碟花生,一盘烤鸡肉,鸡是一整只鸡,烤的油光油光的,一盘肘子,一盘蹄子,另有三两个青菜,青菜无一例外的色泽明晰,就像刚从河里淘洗而来的。
当然,桌上怎可少了最主要的东西,那当然是酒,必须有酒,不然还怎么叫醉未居呢,不醉又哪能躺下呢。
酒,是好酒,酒名叫醉花露,是这十里之地最好也最出名的酒,听其名便也知道了这酒的性质,首先肯定不是烈酒,只能是清香醇厚的佳酿。
酒用白瓷瓶装着,就摆在桌上,罗格一瓶,白衣男子一瓶。
罗格首先仰头饮了一口,的确是佳酿,喝进喉咙有一股清香四溢的感觉,而且仿若醉在花丛中的感觉,花丛中有风,有蝴蝶。
当然罗格并没有醉,这点怎么可能就醉,起码要来十瓶以上。
白衣男子背脊挺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望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在想。
“为什么?”罗格突然开口道。
“什么?”白衣男子转过头来问道。
“为什么在**救我?”罗格对此依然感到疑惑。
“我没有救你,其实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吧。”白衣男子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不见一丝的波澜,但罗格却已有了小小的震惊。
罗格停顿了片刻,拾起酒瓶又灌了一口,依然是酒香四溢,入喉清甜。
罗格没有再说话。
但白衣男子却再次开口了:“你到底意欲何为?你留在这里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攀一个官爵吧?”
“的确不是。我是为了自己。”罗格索性坦诚相告,因为罗格料想自己的想法恐怕是瞒不了他的,他远远比看起来厉害,猜测人想法的天赋。
顿了顿,罗格方才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志不在朝堂?想必是志在天下吧。”
罗格一惊,白衣人可谓一语道破先机,罗格不得不佩服起来。
“天下岂是我等敢觊觎的,即使有这心也没这力吧,但努力一下也未尝不可。”罗格静静道。
“我果然没看错。”
“没看错什么?”
“即使前方的路途再遥远,再不可预测,你还是随心而走,这是大魄力。”
“谢谢你的夸奖,某没这魄力,先生高看了。”罗格道。
“那你呢?”罗格问道。
同为使徒,罗格不相信他仅仅愿意侍奉朝廷。
“随遇而安,我不想看见太多的头破血流。”白衣人道。
“那我们是友了吧。”
“是。”白衣人喝了一口酒道。
……
水龙诀乃是一种心法,一种上乘的绝妙心法,是通过打坐而自己参透,边参透便领悟,边领悟边贯彻周身气脉,随之达到洗髓伐毛的作用。
屋外月明星稀,屋内有一盏灯,灯下有一只大木桶,大木桶里盛着满满一桶的清水。
罗格周身****着坐在其中,水径直漫过他的肩头,脖颈和头在外面。现在他正闭着眼,脸上没有表情。
屋内很静,静的能听见密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水龙诀正在罗格的周身运转着,就这样浸泡在木桶中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桶中的清水现在正缓慢地流动着,在桶里打着漩涡。罗格的周身皮肤散发着寒冷的冰意,附近空气中温度陡然降低不少。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清水隐约变成了淡淡的紫红色,罗格的眉头覆满一层寒霜,眉头紧皱,似乎正在进行最后一刻的冲关。
突然,罗格怒眼暴睁,罗格起身,木桶轰然一声炸开,水流纷纷溅到空中,再看罗格,他的周身正缠绕着一丝丝极细的电流,就像闪电一般。
在水流还没有落地的当间,罗格倏然伸出手臂,两臂张开。
“合!”
满溅的水流突然归为一处,化作一条长龙。
扑!
无声无息,罗格将一条汇合的水流往地上使劲一掷,水流摊开在地上。
但很奇妙的是,就在木桶炸开的那一瞬间,及至最后的过程,房间里始终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切过程都像是无声电影似的,悄无声息。
因为这就是罗格的另一个技巧,能够化声音为无形,在炸开那瞬间,将音波都给包裹住了,不让其传开。
半个晚上将水龙诀提升到了三段,罗格很满意。
随后罗格一丝不挂的在房间里做了一套动作,然后方才入睡。
……
策马奔腾,话说泷葵现在仍在去往赤炎帝国的路途上,泷葵衣襟飘动,就连头发也随风而荡,而蛟鹿更是奔跑如云,大地以飞速的速度倒退。
赶路赶的累了,泷葵便径直来到一家露天酒肆。
“老板,来碗茶,来几个馒头。”
“诶,来了来了!”
“客官请慢用。”
蛟鹿就在不远处竹林中休息着,泷葵现在却是在一张板凳上坐下。因为天热,泷葵的额头已经隐约冒出了几点汗水。泷葵现在正抬起袖子擦拭着。
然而另几桌的客人已经看得呆了,个个眼神都不禁向泷葵的位置打量而来,那是贪婪的眼神。
泷葵着一件水绿色轻纱,头发挽着髻,然而后面的头发却飘散在空中。不过泷葵面容精致好看,而这些茶客显然是没有看见过这种绝色姿容,所以这时都不禁望穿了眼,个个的眼神中都显现着垂涎欲滴的下作思想。
“我戳,这哪里来的妹纸,长得这么水灵这么诱惑,这不是让老子犯罪吗!”
“好漂亮的女人……”
“我受不了了。”
“那我们不如……”
“……”
“嗯,很好,就这样办,实在受不来了玛德。”
对于不远处几个人的低声议论,泷葵没放在心上,她也懒得看一眼他们。她只是慢慢的喝着自己的茶,嚼着自己的馒头。
喝罢茶吃罢馒头,泷葵便叫过店小二,给了钱,然后起身向竹林走去。
后面三五个赶脚的男人这时一起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