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室里,张雪原早把白楠忘在脑后,眉飞色舞的跟周霖展示着他制作出来的《笑红尘》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前者早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周霖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
至于后者,却是刚刚制作完成还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播放过的母带,就算是天籁公司内部也只有寥寥几个高层听过。
不得不承认,张雪原是个天才。
周霖只是从前世带来的宝库中挑了这两首歌出来,写出来的曲谱也很简略。
张雪原却不但做出了完美的配乐,还利用专业能力弥补了白桦和岳凌峰唱功上的不足,使得两首歌的精彩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前世陈淑桦和齐秦的原唱。
尤其是《狼》这首歌,大概是跟张雪原的气质吻合,编曲将狼的那种孤独,冷酷,悲壮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闭上眼睛听着歌,周霖似乎看见冷风呼啸的雪原上一头狼迎着风孤独前行的背影。
以音乐作画,这份功力实在了得!
周霖听完忍不住暗暗的竖起大拇指,暗想这已经不能用“才华横溢”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妙手回春”。
两首歌放完,张雪原道:“《笑红尘》连续三周登上华国音乐风云榜,最高名次是第二名。至于《狼》,虽然还没上市,但我敢肯定流行程度会盖过《笑红尘》!”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你们的二十万没白花。”周霖笑道,“成绩越好,我拿钱才越是心安理得。”
张雪原感慨的道:“这两首歌我反反复复听了好多回,风格不同,类型不同,甚至骨子里那种劲儿都完全不同。我到现在都很难相信它们是出自你的手。”
“你不是想赖账吧?”周霖撇嘴道。
“放心吧,二十万已经准备好了。我最近遇到点问题却找不到你,所以让财务暂扣一会儿,让你主动来找我。”张雪原道。
“我前阵子在忙高考,这不一考完就来催债了。”周霖道。
“高考!”张雪原这才想起周霖还是个高中生。
“话说回来,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周霖问。
张雪原叹口气道:“抢歌……”
原本张雪原从周霖手中买下三首歌是分给公司三个歌手的。
《笑红尘》给白桦,《狼》给岳凌峰,《同桌的你》则是给公司即将推出的新人卫海准备的。
按理说一人一首不偏不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随着白桦的一首《笑红尘》火爆大街小巷之后,问题就出来了。
仗着自己的地位上升,白桦开始在公司高层耳边吹风,想要更多的制作资源和宣传资源。
宣传资源好办,反正白桦现在风头正劲,公司也愿意多捧她。什么电台访问啊,什么电视台晚会啊,什么杂志封面啊,能争取的尽量给她争取。
制作资源也可以倾斜,公司早就定下张雪原负责白桦下一张专辑的制作。
甚至于公司还提高了她下一张专辑的分成比例。
按理说这种待遇已经相当高了,谁知道白桦狮子大开口,竟然要唱《同桌的你》。
张雪原早已经答应把《同桌的你》给卫海唱,白桦却跳出来横插一杠子,两边争的不可开交,这才发生了卫海和白楠争执的一幕。
“你们公司还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周霖啼笑皆非,这还讲不讲规矩了?
张雪原冷哼一声:“白桦是老总的情妇。”
周霖一愣,摇摇头道:“枕边风天天吹,你们老总都没发话直接把《同桌的你》给她,已经算是大丈夫了。”
张雪原:“老总也怕我发飙,并没有太多干涉。可他纵容白桦要歌,倾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你怎么想?”周霖问。
张雪原道:“卫海是我下一段时间要力捧的歌手,他的吉他很好,有一种清新的大学校园范儿,在少男少女当中应该会有市场。不过白桦最近上升势头很明显,《同桌的你》要是给她唱的话,虽然有点奇怪,市场反应也不会差。我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他顿了顿道:“周霖,你有什么看法?”
周霖道:“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比较讨厌刚才那个白楠,所以我觉得《同桌的你》应该给卫海唱。”
张雪原皱了皱眉头道:“那从其他方面来说呢?”
周霖:“其实我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我的原则也很简单,就是看心情。”
张雪原愣了一下才明白周霖的意思,失笑道:“白楠不该得罪你。”
周霖耸耸肩膀:“我说笑而已。不过以后我要是卖歌给你们天籁,一定会注明歌不给白桦唱,不然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
张雪原的坏脾气和个性在音乐圈算是出了名的,可是跟周霖比起来简直可以算得上人畜无害了!
偏偏周霖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天才,他若是有朝一日踏进音乐圈,天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也好,音乐圈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呆的地方,恶人坏人贱人淫人蠢人多如牛毛,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没有点脾气没有点性格只能被人欺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张雪原相信没有人能欺负的了周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
更重要的是,张雪原从周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隐含的意思。
周霖所谓的“看心情”,何尝不是一种处理事情的方法。
《同桌的你》是一首好歌,不同的人唱有不同的味道,那么究竟是白桦的演唱更能打动人心还是卫海的演唱更有味道呢,用耳朵用心去分辨就是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张雪原一乐道:“周霖,你真是一个天才!”
周霖一脸茫然:我说什么了我就天才了,张哥你这么吹捧我该不会是真想赖账吧?
张雪原当然不会赖账,当周霖从天籁公司离开的时候,口袋里的银行卡余额已经变成了六位数。
又有钱了,而且是相对于高中生身份而言相当大的一笔钱,周霖的腰杆挺的笔直,心中也多出了许多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