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五”字标记在流血。还是我眼前这面墙在流血。
无论哪种可能。都是我所无法想象的。
我和沈大力惊讶的看着那刺眼的红色。立刻都紧张了起來。
冷月忽然在旁边用力推了我和沈大力一下。使足了力气。将我俩推出去三米多远。
我被他这一推。连翻了几个跟头。摔得七荤八素。胃中一阵翻腾。差一点就吐出來。
沈大力骂骂咧咧爬起來。刚开**出一个脏字。就化为一声惊呼。甩着胳膊冲了出去。
我意识到出事了。急忙从地上爬了起來。举起手电抬头看去。竟然看到我们正前方的那扇门已经变得很大。并且在内侧出现了一排白色的硬物。看起來就像是食草动物的牙齿一样。
冷月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吸力。双脚已经离地。头脚都被吸得向前。唯独依靠一双铁筷子架在门外两侧。撑着他的身体不被吸进去。
沈大力刚跑上前沒几步。就听到冷月大喊:“往回跑。”
我看这情况。知道沈大力冲过去不仅帮不上忙。还有可能给冷月造成负担。也连忙呼唤沈大力回來。
可是。我喊话还沒有一半。就发现已经來不及了。
我们距离冷月也就是三米多远。沈大力两三步就冲到了门前。
他想往回拉冷月。却似乎也受到了吸力。身子一滑。还沒來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吸进了那扇门里。
冷月怒骂一声“蠢货”。“嗖”的一声将铁筷子缩成铁管。然后猛的用脚踏了一下地面。纵身越近那扇怪异的门内。
“哐当。”
两扇门板合到了一起。那扇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成了正常的大小。
我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只这么一个瞬间。沈大力和冷月竟然都以这种方式被吸进了门里。
这……是一场噩梦吧。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让我冷静了下來。
深呼吸几番后。我连忙起身。大声呼唤冷月和沈大力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却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我挥拳用力的去敲那门板。敲得门板“砰砰”直响。甚至微微摇晃。但就是敲不开。
怒火烧得我热血上涌。冲进我的脑中。此时我一心只想将这扇怪异的门撞开。
后撤出数米。我调匀呼吸。猛的左脚蹬地。发力向前狂奔。用肩膀和身侧去撞那扇门。
在巨响声中。我撞出了一丝门缝。然后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酸味。
我连忙侧耳倾听。可能能够听到沈大力和冷月的声音。却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两扇门板又合到了一起。
该死的破门。我跟你拼了。
我怒火中烧。快步后撤。退出去十米左右距离后。紧咬牙关。双拳紧握。失足了力气向前猛冲而去。
我这一次正面向前。抬起双臂挡住了脸部。在距离门板还有半米距离时。纵身跃起。以全身的力量去撞那门板。
可是。就在我即将撞到门板的那一瞬间。两扇门板忽然向内打开。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夹带着酸臭的气味冲了出來。携带着我飞入门内。
在我之后。两扇门板“哐当”一声合到了一起。
我落地时脚下不稳。双腿一软。向着地面摔倒。向前滚出了好几个跟头。
在这过程中。我的手电脱手掉了出去。落到了不远处。
我感觉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沈大力。冷月。”
我大声呼唤。却只在发声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声音出口时。就立刻消失。仿佛被这里的黑暗吞噬掉了一般。
这里的黑暗。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真的就好像能够吞噬掉一切事物一般。
我这感觉不是空穴來风。因为我看到我落在一旁的手电。
狼眼手电原本能够照出很远的距离。但此时却已经沒有光束。只能看到灯头周围的一圈光晕。
这种感觉给我感觉仿佛处于真空之中。但是这里虽然无处不存在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却能够让我保证呼吸。
我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手电。并一眼看到地上凹凸不平的浮雕花纹。
地上竟然有图案。我决定多观察观察。想从地砖的浮雕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因为手电在这里能够照亮的范围不大。我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去看。
我在脑海中努力将看到的图案拼凑到一起。费尽心思。终于判断出那是怎样的图案。
那……竟然是一只狴犴。
这座元代墓中。怎么到处都是狴犴。难道那个时代的人崇拜狴犴。
凭我的了解。成吉思汗征战天下。对汉族的文化并沒有足够的重视。
但是。忽必烈却对汉文化非常推崇。上位后便开始推行汉法。
既然如此。这种规格的古墓里。根本就不该出现狴犴的图腾才对。
现在。抛去这些沒意义的事物不管。我更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虽然明知沒用。我还在大声的呼唤沈大力和冷月。
我缓步行进。忍受着难闻的酸臭味。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却仍沒找到边墙。
很快。我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但具体哪里不对我却又说不清楚。
此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聋子一样。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内心又是焦急又是烦躁。
我猛的停下脚步。因为我找到了不对的地方。
我连忙趴到地上去看地上的花纹。竟然发现我走了半天。又回到了我刚进來这里时所在的地方。
或许。只是地砖上的图案一样给我造成的错觉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摸索着向旁边看。却发现周围的图案尽是植物花卉。别说狴犴。连一只老鼠的图案都沒有。
对了。我这个遭遇。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鬼打墙”。也就是因为人的左右脚力量不一样。会一直在一个区域内绕圈走。
绕了一圈。我又回到起点。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不过。另一个问題却又让我感到极大不安。
这破地方。究竟有多大啊。不是应该只是一个不大的小隔间才对吗。
就在我犹豫着是以爬行的姿势保证直线继续往前找还是起身的时候。我忽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我凑近了去看。竟然看到一只已经破烂不堪的登山反毛皮鞋。以及一条腐烂到露出骨头的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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