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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所逝(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当面具摘下的一瞬,我惊呆了,竟然是他——于文轩!

    于文轩毫无预警的出现,就像一记惊雷,震得我一时难以接受。我捂住嘴,眼泪顺着指间滑进嘴唇,苦涩的味道速度蔓延,心也跟着泛酸。原来他从来都没走出过我的视线,而我却二十年无所知……

    对他,我一直心存愧疚,这些年总是念着要寻找他,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幸福生活,从未有过任何寻找的行动。可是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得我这般的近,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车又十曾不止一次向我透露过他的身份,而我却从没当回事。如果…如果我能再细心一些,其实并不难发现,车又十和于文轩有多么的相像。不只是名字,还有他的行为……

    我不知道他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宁愿改头换面的留在我身边,也不愿直接面对我。我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渐渐开始清晰,这时再看允禵和于文轩,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些变化。

    允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阴沉着脸揪住于文轩的衣襟,怒目相视,厉声质问道:“你是谁?是谁指使你的?你为什么要易容待在风儿身边?你和风儿是什么关系?”

    被揪着衣服的于文轩根本就没把允禵的阴狠当一会事儿,他轻笑道:“呵呵~~允禵,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风儿是我的,她是我的福晋!”允禵答得很仗义。

    “你的?你还当她是你的福晋吗?”于文轩再次反问。

    “她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于文轩一句话,直击允禵的痛脚,让他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于文轩拨开允禵扯着自己衣服的手,退了一步,整了整衣衫,这才好整以暇对允禵说道:“在我看来,你——允禵不过就是个懦夫而已。你明明知道失去那个位置与清风无关,却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你明明每天都在想着她、念着她的身体状况,却又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将她扔在府里不闻不问。怎么?现在她死了,你倒开始在这儿要死不活的了?你觉得这有什么用?!你要是有种就随着清风一起去了,这样我还可以高看你一些!”

    “我……”在于文轩面前,允禵似乎总是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王位,你舍不得你的娇美的侧福晋们。”于文轩鄙视地看着萎靡的允禵,哼了一声,继续讽刺着他,“清风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孬种!”

    “没有……我没有舍不得,我只是……”

    ‘哐啷~!’

    于文轩没等允禵说完,突然扔了一把匕首在他面前,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清风已经死了。如果你还爱清风,就追她一起去吧。阴阳路上,如果你快走几步,也许还能追上她。”

    允禵看了一眼被扔到地上的东西,复又瞅了于文轩一眼。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后,突然笑了,同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原来你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我可怜?笑话!我有什么可怜?允禵你不要再找理由了,要不要随清风去,你快点选!”

    一瞬间,允禵和于文置二人的形势对调,原本占了上风的于文轩落到了弱势,而允禵似乎正好相反,很快占据了优势。允禵脸上有笑,而于文轩的脸则一点点的变白。于文轩辩驳着,似乎在努力找回刚才的优势。

    “我想你一定也很爱风儿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甘心隐姓埋名守在她身后,一待就是二十年。”允禵笑着,但他随即话锋急转,变得恨厉,“可是就算你等她二十年也没用!风儿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就算她死了,她也是我的女人,是我爱新觉罗•允禵的女人。而你……”说话间,他一步蹿到于文轩身前,手中匕首前探,横在了于文轩颈前,“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允禵会突然反过来对自己发难,于文轩一时不察竟被武功不如他的允禵所制。但他并没有慌张,收起刚才有些失控的情绪,淡淡暼了一眼允禵,道:“允禵,你怕了?”

    “怕?”允禵收回匕首,“想我允禵怕过什么?我爱风儿,她也爱我,至于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爱,一辈子也得不到……哈哈哈哈~~”他昂天大笑,随手将匕首向上轻抛,而后反手握住,将匕首尖指向自己,“奈何桥上等三年,风儿,你别走的太快!”说完,他将匕首向自己胸口一送……

    “不要……”我惊呼,虽然我怨过他、也恨他,但如果真的让我眼睁睁的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我还是做不到。我向允禵奔去,在途经正屋时,一道白光突然从屋内击射而出,瞬间笼罩住我的全身,一股莫名的吸力将我向屋里拽。“放开我,让我过去……”我大叫,眼看着允禵脸色渐渐变白,身上的月白长衫被涌出的鲜红血液所晕染,身子也跟着慢慢倒在地上,所有的影像一点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随着光明的消失,我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中……

    *******

    “允禵!允禵!”

    我大叫着醒来,一身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衫。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我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温温的湿湿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死人。可是这前种种濒死的感觉我却记得那么清楚,而还魂飞景陵目睹允禵殉情也不像是只是梦镜。如此为什么现在我又活了过来?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为什么我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如坠迷雾之中,一时间真的无法弄清楚这一切倒底是真还是假?而我是死还是活……

    “你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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