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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婚(二)

    夜半三更,曲终人散,宾主尽欢。送走所有客人,我怀揣着对乾小四的美好幻想,一个美梦直接做到天亮才幽然醒来。早上胤祯,起身上朝。独留我继续赖在床上,日上三竿时,小悠心急火燎的冲进屋。

    一向不喜懒觉被人打扰我,明知小悠已经站在了床边,却一点也不想理她。无奈小悠这丫头太过执着,拉着我的一摇再摇,我才百般不情愿地睁开了睡眼。眯缝着眼睛,看见小悠纠结的小脸,问:“火上房了吗?这么早吵醒我?”

    “福晋,福晋!不好了!那个紫嫣昨儿晚上突然早产了!”

    紫嫣?早产?我尚未清醒的大脑一时还无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谁早产?和我有啥关系?出去出去,让我再睡会儿。”

    “哎呀!我的福晋!就是昨儿晚上四福晋带来咱们府上做客那个的紫嫣啊!”

    我将小悠的话在脑中过滤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哦,她啊!想起来了。紫嫣就是乾小四的未来老婆的额娘,俗称丈母娘嘛!没错,昨儿好像听说已经九个月了,如今提前一个月生也不算早产吧。我揉揉眼睛,问道:“她早产你急个什么劲?又不是你生?”

    见我依旧不紧不慢,小悠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我的福晋啊!您就不能有点危机意识吗?据说她昨儿个从咱们府上回去之后没多久就肚子痛,太医说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造成的。你说万一四爷彻查起来,咱们府一定脱不了干系的!”

    “庸人自扰。睡觉!”我打了个哆嗦,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准备继续睡觉。“咝,好冷!”

    “福晋!!!”

    “好啦,别吵!这是人家内部矛盾和咱们没关系!”数九寒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不想起床。

    “真的会没事吗?”小悠仍不放心地追问。

    小悠这丫头啥时这么婆妈了?我再翻个身面对她,掀起一只眼皮看她,“小悠婆婆,你放心,保准明儿就有结果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还没到第二天,下午时那号称铁门栓的四爷府里就传来了最新的消息。我不得佩服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喊的年代消息竟也传得这么快!

    其实,这样的烂俗的情节我在电视剧里看多了,随便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大宅门儿里某个得宠的女人怀孕,让一些人眼红了,于是下药却被人误吃造成很严重后果。到最后家中大老爷出马,在衡量各方势力之后,找出一替死鬼简单处理一下,再安抚一下受害者。

    我总结的这个过程,听得小悠瞠目结舌,“哇!福晋您料事如神!”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哇哈哈哈~~”我得意地大笑。

    小悠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听说四爷带着钮钴禄侧福晋去皇上刚建好的圆明园里养胎了。”

    “圆明园?”我脑中浮现出书本画页上的那片废墟。

    “嗯。”小悠点头,“我听说那园子就是咱们之前被隔离那个庄子。”

    “啊!”我惊讶的张大嘴。记得那会儿离开时,我不过随口和老康开了个玩笑,说那庄子适合参禅修道,没想到这老头子就把它赏给了胤禛。早知道我就说那里适合修心养性,八成那园子就是我的了。

    捶胸顿足,我悔啊~!

    *********

    康熙五十年,虽然小风小浪不断,但总体说还算得上是挺和谐的。对于这样的和谐安静总会人有不满意,非要生些事非来。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康熙!

    四十九年的最后几天,不知道康熙被那股风吹到了,发了顿邪火之后,将他身边的梁九功赶出了乾清宫,发配到我家,指名要给我做跟班。

    接到上谕的我和胤祯都是一脸的问号,却又揣测不出康熙此举的用意,只能安排这位失意的老人在家里住下。

    虽说梁九功是被发配到胤祯府上做我的跟班,但是他毕竟一把年纪又曾是康熙的近侍,品级未削,而且还是我以前那个身份偷认的干爹,林林种种加起来,我还真是无法让他真的做个跟班。于是,我和胤祯商量决定由他出任府里一直空缺的管家一职。这样即使能安抚老年失业的梁九功那颗受伤的心,又不会让他在我们家失了面子。

    唉~!当时我是万万没想到梁九功事件只是一个序幕,之后的事真是和电影一样精彩,而我就像个忙碌的龙套演员,演完这场演那场。

    五十年三月里,康熙塞了个女人给胤祯,却下旨让我着手准备胤祯纳侧福晋的一切事宜。NND~!我为啥一定要做这种给自己添堵的事儿?我不满,到康熙那里举牌抗议,结果被无情的驳回。康熙说:你不做也行,那就让内务府给胤祯纳两个侧福晋。一个还是两个,你自己选!我囧了。回家琢磨了许久,这一个总比两个强,我认命的回家给别人做嫁衣。直到大婚那天,我割地赔款外加签下数个不平等条约后,才将一脸不情愿的胤祯推入了洞房。

    你说我容易吗?不容易,不容易也得忍着,谁叫我嫁为皇家媳妇呢!

    没想到这头我还未收拾起满心的感伤,那头康熙的任务又来了。五月时,康熙说最近是怪梦连连,请了高僧前来解梦,结果说是太皇太后思念子孙。这事一扯到孝庄老太太头上了,就不是小事了。她老人家不是想孙子吗?康熙一道圣旨全家总动员,阿哥们福晋们轮番去守灵。于是,我又囧了。轮流守灵,为什么从小到大的排?康熙眼睛一瞪:你有意见?有意见的话就你自己去得了。胆小如我,不敢再有意见,拽着胤祯带着孩子,灰溜熘的到遵化住了一个月。

    ****

    康熙五十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历史上的康雍乾三皇会在这一年首度聚首。虽然不知道具体乾小四是那天生的,不过咱可以去问太医不是?经过几番周折打听之下,得知芊雪的预产期是八月中旬。于是,我便开始在家里搬着手指算日子,隔三差五的就溜达到大哥家串门儿,然后顺道再打着看朋友的大旗去胤禛家。

    要说我这身份还真有点特殊,胤祯是八爷党资深党员,可我却又于四爷党渊源颇深【某风是前任李卫】。所以我是混过四党,活跃于八党,整个儿一个‘四八联盟’!

    恶~!还好不是‘三八’,囧……

    ***

    八月里的一天,我刚从大哥家告辞出府,正打算钻进四四家,却不想迎头撞见携友前来的星野。自从他回京后还没有实放差事,一直留在刑部大牢暂时做了个典狱的闲差。虽然他现在官方名称叫李卫,可我依旧故照他叫星野不误。这事对于向来没有秘密的皇家来说,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无视了。

    “姑姑!”

    我一直觉得星野见着我比见到胤禛还亲,也许是因为我在他生死之际拉了他一把的关系吧。

    “哟~!李大人有礼了,不知道大人近来可好啊?”我开玩笑的叫他。

    “姑姑,您……”星野无奈,“您这是要折我的寿数啊!”

    “我哪儿敢啊!”我嘴上说不敢,手却已经掐上他的耳朵,“好你个臭小子,你说你多久没看来姑姑我了!!”

    “痛、痛、痛!”星野龇牙咧嘴地叫着。

    “你姑姑我心还痛着呢!”我松手捧心,做伤心状。

    见状,星野赔笑认错,态度相当诚恳,“嘿嘿~~姑姑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我瞪他一眼,扭头研究那个站在星野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清瘦少年。他的气质与温和的星野截然不同,是个冷峻少年,这点倒和冰山四的气场相似。少年看着我有些疑惑,还有点激动。

    少年有些激动了,他指着我问星野,“你…你叫她姑姑?”

    “是啊!”星野笑。

    “她…她是他?”少年睁大了眼睛。

    “没错!”星野点头。

    歪头看着他俩一来一回,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你们在说什么?”

    “你是李叔…不,李姑姑?”少年脸上的清冷的面具开始龟裂,“我…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文镜,田文镜!”

    完全呆住,四爷党重要党员到齐了!回过神,我拉着他上下打量,这小子这几年完全变了模样,我无法把印像中的黑瘦小麻杆与眼前中的冷峻少年联系在一起。

    “天呐!你是文镜。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您也变了呢,对吧‘姑姑’!”文镜笑着,清冷的小脸有了些温度。

    “呵呵~~”我干笑,叔叔变姑姑,这个不太好解释。我向星野投去求救的目光。

    “文静,姑姑现在是十四福晋。”

    田文静一直无法接受,怔怔地看了我好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姑姑那年突然失踪了。”

    星野拍拍田文静的肩膀,“此事心知便好,无须多言。”

    “这自然是了。”

    “走,咱们进去吧。”说罢,两人率先走进雍王府。

    我瞧着他们的背影,升起一个想法,我怎么觉得这四爷党一半党员是由我一手打造的呢?

    “姑姑,走啦!”

    “诶!来了。”

    管他呢!现在还是和乾小四培养感情最重要!嘿嘿~~乾小四小朋友,你婶婶我来了~~~

    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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