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恢复知觉时,那钻心的抽痛已经变成了跳痛,之前有什么东西汩汩流出身体的感觉依然存在。朦胧间,我感到在自己周围站满了人,她们不断地在说些什么。见我醒来后,更是乱做一团。
“嬷嬷,醒了!醒了!福晋醒了!”小悠颤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快,快来人!再去换一盆热水,多拿些白布!”
“是,是!奴婢这就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刚才说话的老嬷嬷还不断在我耳边说着,“福晋,您现在要用力,刚才您晕过去太久了,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利。”
听到她的话,我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但点头还是可以做到的。以前就听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阎王爷面前走一着。我努力按她说的去做,就算不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也得拼一拼。不过在这之前谁能先给我杯水?
我拉了拉正坐在床边我为擦汗的小悠,动了动干涩的喉咙,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而且声音极其难听,“小……”
虽然小悠正在忙碌,但我们主仆的默契让她立即会意到我是在叫她。于是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伏低身子急切地询问道:“福晋,我在,我在,您有什么吩咐?”
“水。”嗓子实在太干了,这次我又只说出一个字。
“水?!啊!我这就让人去拿。”小悠起身对身边的丫头交待道:“你去给福晋端杯水。动作快点!”
“是。”
小悠好像又想起什么,连忙叫住正要离开的丫头道:“你等等!去端参汤,给福晋拿参汤来吧!”
“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参汤还没等来,那可怕的痛却又来了!这次我再也不要忍耐,声嘶力竭的喊叫源源不断地自我口中传出。我这么一叫,门外立即配合似的传来了砸门声。
“风儿怎么了?风儿!!!快给爷开门,爷要进去!”胤祯继续大力地砸着房门,可是屋里没有人敢去给他开门。
“十四弟,冷静!你这样怎么能让弟妹安心生产呢?”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人永完是我这位大哥。
“八哥,你叫我怎么冷静。风儿,风儿她叫的那么惨……我,不行,九哥你放开我,我要进去!”
“老十四!你给我安静会儿……”胤誐一声爆吼,屋外立时安静了。
他们的对话,一分不少地传进我的耳中。得知胤祯就在门外,我感到很欣慰,还算他有良心知道为我担心,也不枉我受如此之罪。我坚难地抿出个笑容,开始收敛心神专心生孩子……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就在我几近力竭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终于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让所有人都同时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沉不住气的丫头竟然兴奋的欢呼起来。
“福晋生了,是男孩儿!男孩儿!”
这时,还是接生的嬷嬷最为冷静,她抱起刚刚出生的小婴孩儿迅速清洗掉他身上的污渍,然后拿起准备的好的小毯子利落地将将小婴孩儿裹了起来。随后她抱着还在大哭的宝宝放到床边说道:“福晋,您瞧瞧,多俊俏的哥儿呀!”
我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湿湿的粘在脸上,看上去有些狼狈。第一个孩子的顺利降生让我有了短暂的休息。我歪头看着被裹在毯子里小娃娃,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出哪长的俊俏,“怎么像只小猴子?”
听我这么一说,一边的小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福晋,您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哥儿!”
“本来就是,实话实说……呃……”我还想再说两句的,可是那熟悉的疼痛又来了,“嬷嬷……还有……”
“啊!”接生的嬷嬷来到床边,掀起被子一看,立即惊叫起来:“快,快!再去拿热水、白布和毯子!”
“是!”一个丫头领命出去。
……
常言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没错的,现在的我就已经深有体会了。我的三个儿子的先后落地,让我终于从为人妇升格成为人母。别看说起来如此简单,但这整个过*是异常的痛苦。不过不论如何我都熬过来了,看着床边小榻上并排躺着哭得正欢的三个小家伙,我那为人母的自豪感由然而升。
你们三个小子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枉费我这么痛苦的将你们生下来。想着,我慢慢地沉入了无尺的黑暗之中。
好累,让我先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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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一觉睡的似乎有点长,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不用想也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回想昨天,真是恍如隔日。那种痛苦的过程,真是打死我也不要再体验了,反正我都有三个儿子足够了,而且不是有句俗语这么说: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想着,我不禁笑出声来。
“风儿,你快看,咱们的儿子们多可爱!”胤祯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醒来就陷入沉思地我,并没有发现胤祯就在身边,所以他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了我一跳。我扭头看去,发现他正趴在一个超大的婴儿床边抚弄着宝宝的小脸。看他那一脸的兴奋,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想起他昨天抱着雅青而不理我的事儿,便有些郁闷。有他这么当老公的吗?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三个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他却只顾看儿子,也不先来关心关心老婆!
“哼~!有什么好看的,昨天生这三个小子都快要了我的命!”
胤祯听我这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即会意。他笑着地凑到床边,将我抱在怀里,深情地说道:“风儿,谢谢你!”
这一句顶万句,我扒在他的怀里,抿出个笑,“谢什么,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儿子吗?”
“呵呵~~”胤祯轻笑,“嗯,他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其实幸福一直都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