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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无间(二)

    屋内。

    我坐在桌边只手托腮,盯着那个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的小格子,心里不断琢磨。

    难道是私配?!若是这样问题就有些棘手了。以德妃对满福儿的喜爱程度,这‘看管不严’之罪,还真够我和小格子喝上一壶的。我倒还好,毕竟德妃看在康熙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为难我,最多也是就是罚些奉禄,至于这小格子,还有和他换班的这个小于子怕是难逃敬事房的一顿毒打了。

    正想的出神,门口传来敲门声。

    “姑姑,小的将小于子带来了。”

    “进来吧。”

    走在小喜子前面的小喜子将我要的记录册放在了桌上,自己后退一步站到了一边。

    “小喜子,你也去帮帮小路子他们。”

    “嗻。”

    就在他在转身一刹那,我发现他竟然斜瞄了我一眼,于是我又说了一句,“小喜子,这宫里的事儿要是能少知道一些,就会多一份福气。”

    被我这么一说,小喜子立即转身,打了个千儿,说道:“小的定会牢记姑姑教诲。”

    “嗯,去吧。”。

    ******

    小喜子刚一离开,小于子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像小格子一般因惧怕而瘫做一团。他僵直着身子,语气不卑不亢,“姑姑,喜子已经将事情告诉小的了,不过小的对此事真的毫不知情。若姑姑一定要定罪,那小的也只能认了这看管不严之罪了。”

    小于子的态度先是让我吃了一惊,不过随后在心中泛起冷笑。他这话里话外是说我在加罪于他?这一软一硬,还真是个妙计,我到要看看你们这接下来要怎么继续下去。

    “好,有骨气。不过这看管不严之罪到底由谁来受,待我查明事实之后,自有定夺。”

    说罢,我拿起小喜子放在桌上的记录册快速翻到最近两个月东路关于永和宫的记录,开始查阅。

    八月二十八,午时出,酉时回。

    八月二十九,未出。

    ……

    九月初一,未出。

    九月初二,午时出,酉时回。

    九月初三,未出。

    九月初四,午时出,申时回。

    ……

    九月二十,午时出,酉时回。

    九月二十一,未出

    九月二十二,午时出,申时回。

    ……

    我大概扫了几眼之后,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啪~!’合上的册子,问道:“八月初十到十五,是你们两个谁当职?”

    身板跪得挺直的小于子率先回答:“八月单日是小的当职,双日是小格子当职。”

    “是,是的。”小格子附和着。

    “嗯,既然如此……”我手一甩,将记录册子扔在他们面前,“自己看,看完告诉我结果。”`

    两个先是看看地上的册子,而后又看看我。待我将视线移开后,他们迅速捡起册子开始翻看起来。此时院子里除了翻书的声音之外,再无其它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翻书的声音停止了。我这才将转开的视线调回到他们身上,“谁先说。”

    两个沉默不语。

    看他们不说话,我冷冷一笑道:“呵呵~!你们不说,就由我来说吧。”一弯腰,我将记录册子从他们手上抽了回来,站起走了几步转到他们身后这才讲道:“永和宫的德娘娘是个很有规律的人,除极特殊情况外,她都会在午时派人来接走满福儿,申时或酉时将它送回。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翻一下记录,这半年里,这两个时间基本没有变动过。”我伸手扬了扬手上的册子以示证明,“而九月初二那天也是如此,那天是小格子当职吧。”我转身面对他二人,提出个疑问。

    小格子低着头,半天才说出了个‘是’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月初一那天晚上小格子你好像是闹了半宿的肚子,对吗?”我重新走到小格子面前,蹲下与他对视。

    小格子想了一直后,点了点头,表情变的有些疑惑。

    我满意地看着他表情变化,继续说道:“第二天你虽然很困,但还是勉强接了职,上午你很快就挺过去了,可是临近傍晚时候你就坚持不住了。于是你求平时与你要好的小于子帮你顶会儿班,时间大概就是申时到酉时,对吗?”

    当我说到这儿时,小格子与小于子瞬间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心中一笑,果然,我的推断现在正确了一半。

    这时,我则将目光移到小于子身上,“小于子从申时顶职,并未见有宫人送回小狗,所以他就回去休息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九月初三那天一大早,他接待的第一位宫人竟是从永和宫来的,目的是送满福回来。小于子很了解宫里的规矩,除寿安宫外各宫一率不得私留动物过夜,以防皇上在主**里过夜时被动物惊吓。不过他更清楚的是这件事儿可大也可小,无论大小,他都难逃责任。所以在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作祟下,小于子就将满福回来的时间填到了九月初二,也就是小格子当职的那天酉时。”我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全部说完,末了突然又补上一句,“我说的可对?小于子?”

    小格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扭着头望向小于子,而小于子却是面不改色地直视着我。

    “姑姑说所,皆为推断,让小于子如何认罚?”小于子淡淡的说。

    我笑了,因为我发现这个小于子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小于子,你的字写的真不错。”我将册子翻到了八月和九月那一页,放在小于子面前,指了指上面的字,说道:“能写出一手好字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像我和小格子没练过几天字的人,怎么写都像是毛毛虫在爬。”

    我的这句话还未说完,小于子的脸变了变。

    于是我随口又说了一句:“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

    小于子听了我的话后,抿嘴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已习惯这个用笔的力度,所以就算是为了模仿别人的时候也不会自觉的用上。”

    我实在没想到,他并没有像之前一般继续狡辩,而是坦然的承认了。不过他的这个有恃无恐的举动我更加坚信了心中的想法--他的来历不简单。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层窗纸捅破比较好,要不然心里总会觉得别扭。

    可是不待我开口,小格子到先对小于子发难了,“你!你!小于子,枉我小格子把你当朋友。你竟然……”

    我为小格子这突然的怒气怔了怔,盯着小格子的手指,我顿然大悟,O(∩_∩)o原来一切是这样的……

    想罢,我猛的笑了起来,“呵呵~~~”

    一边正怒的起劲的小格子,被我这中途笑场搞愣了,怒气当场消弭,只是错愕盯着我。

    “看着我做什么,你们继续,别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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