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现在有儿子了,可以为我养老送终啦!”居士自言自语起来。
“爸爸,这个您就别烦心了,我就是您的亲生儿子,一定会像一个亲生儿子做得让您满意的。今天都说了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是先歇息吧。”
“没事,我今天好像有点回光返照,感觉精神特别好。”
“这不是什么回光返照,爸爸,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本来精神就不差。”
“李涛啊,以后有空的话,你可以去看几遍法国作家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你的受害经历跟小说里面的当泰斯有点类似,但是如何报夺妻之仇,如何报陷害之仇,这部小说里的基督山伯爵虽然报仇心切,但他运筹帷幄,不急不躁的这种运作,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虽说那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但都有触类旁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但高科技时代只要有钱,想报仇更加容易。
“还有,”居士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从美国归来以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先报恩,再报仇。早一天报恩,可以让恩人早一天得到你报恩带来的幸福生活;至于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以放在报恩之后;
“听懂了,爸爸。明白了,我一定按您说的去做。”
“还有,白老先生和白雪,是你最大的恩人,他们对你的恩情要大于我,倘若没有他们,你就没机会遇见我。”
“这个我心里清楚,白爷爷和白雪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李涛,我的儿子,有人帮你是你的幸运,没人帮你也是一种公正的命运。骆驼不流泪,是因为它知道水的珍贵。所以,世间的冷漠你不要放在心上,专心致志的做自己需要做的事。大事完成以后,多下来的资金尽可能的做些善举吧。”
“爸爸,我希望我们父子相处的时间能够长一些,所以您要保重身体,现在就去歇息吧。我的大脑不如你,怕一下子记不住太多。”
居士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仿佛是今天不把话说完,明天就没有时间了。
“最后还有两件事,你一定要去做。第一,去找我的私人律师,他的名字叫万钢,他会帮助你办妥去美国的一切手续,写给他的信和地址都在我书桌的抽屉里;第二,到了美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监,查询周来法出狱的具体时间,他应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你接他出狱,他在加州没有熟人,你做他的担保人,以你的经济实力,应该不成问题,这也是我一定要你去美国的用意之一。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他做你的跟班,这个人靠得住,写给他的信也在书桌的抽屉里,你离开的时候都别忘了带在身上。”
第二天,白爷爷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兴高采烈地来到道观。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
“居士先生,我给你弄到一样好东西,吃了它保准能够暂缓疼痛。”
“嘘——”李涛用食指竖在嘴上,意思让白爷爷说话小声点。
“怎么啦?”白爷爷小声的问。
“爸爸昨天说话说多了,到现在还没有起床,肯定是累坏了。”
“什么?爸爸?”白爷爷一头雾水。
“爷爷您不要生气,”李涛拽着白爷爷来到庭院,说道:
“昨天居士先生和我举行了一个仪式,他要我做他的干儿子,我认他做干爹,我想居士先生是个好人,又对我恩重如山,他这么看得起我,实在是我的福气。我按居士先生的要求,当场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开始改口叫爸爸。我这三个响头磕得很响,额头上的苞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退下去。”李涛说着仰起头给白爷爷看。
“呵呵,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白爷爷像是在生气。
“我也没有思想准备,是爸爸在叙述他过去的往事,因为他的命运太悲惨了,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后来爸爸就突然提起了我当他儿子的事,所以当场就把仪式做完了。”
“你小子,爸爸,爸爸的改口还真改的快!”白爷爷又习惯性地捋起了山羊胡子,“让我想想,这个老居士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也不通知我。”
“他大概是临时决定的。”
“不可能,这件事他肯定酝酿已久,居士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这种事应该不会在仓促之间完成••••••嗨!这还用说吗?你叫我爷爷,叫居士爸爸;你是我的孙辈,却是居士的儿子;而我跟居士的年龄不分上下,你想想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伦理关系?”
“是啊,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李涛似乎是恍然大悟,又似乎有点懵懵懂懂。
“现在明白了,居士想要的是一个儿子,而不是一个孙子;如果我在,我跟居士是同辈,却让我的孙子去认我的同辈为干爹,那我孙子的干爹应该叫我什么呢?我觉得这是居士的用苦良心,免得这件事因为有悖伦理,而弄得不伦不类,产生尴尬。”
“有道理,爷爷就是爷爷,一语道破天机,佩服,佩服!”李涛站起身,佯装一本正经地向白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
“哈哈,哈哈哈••••••这是好事啊,李涛,居士这是有意让你继承他的财产了,这样也就名正言顺了。”
“嗳,爷爷,您刚才说弄了一样好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你看。”白爷爷慢慢的解开蛇皮袋口的绳子,把蛇皮袋竖起来,再慢慢的张开袋口,李涛伸头往袋里一看,吓得往后猛退一步。
他看见,在蛇皮袋的底部,一条花纹斑斑的蛇正盘在里面,蛇的粗细有擀面杖那样,估计这条蛇有两三斤重。
“这是一条野生的五步蛇,毒性剧烈,倘若被它咬一口,绝对九死一生。传说被咬一口之后,走五步就会倒下,然后慢慢的死亡,所以称之为五步蛇。吃了它的胆,对缓解居士的症状肯定有效果;用它的蛇肉炖汤,可以清热解毒,抑制皮肤瘙痒,而且味道非常的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