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邺城之内各路大将纷纷启程,直往自己大营归去,太史慈陪同刘备、庞统等人亲往兵营内巡视,各营将士欢呼震天。全/本\小/说\网/河北之地民众,见蜀汉大军秋毫不犯,军纪严整,且得了免赋税一年的消息,亦是民心大定,俱皆箪食壶浆以迎。
玄德巡视了中军,仍令太史慈总督大军,自与庞统启程到处将领大营去巡视问候。管亥自领白耳近卫紧随护持。
太史慈送走玄德,随即传令各处,俱皆齐动,并力向濮阳发起攻击。濮阳城内,荀攸、程昱、曹真相对而坐,俱皆一片愁
曹真怒道“那司马仲达当真是要谋逆不成,何以陛下之召发出这么久,尚不见援军来救?”
程昱摇头叹息,荀攸却是微微沉吟道“吾只恐是仲达也是脱不开身来,怕是蜀汉大军早有应对才是。吾观此次发动,迅如雷霆,当是积蓄许久而为,若是如此,如何能让各处援军赶至。吾等还当想法自救才是。”
曹真默然,良久道“如今蜀军四面围定,城中只一万兵士,且粮秣只够三月之敷,却又如何自救?”
程昱闻言接道“若是真到最后关头,某与公达自督率众将士迎敌,子丹可携储君与太后,便衣小帽,夹杂在乱军中出去。某料司马仲达处此时绝非善地,你等出去后,可速往他处觅地安置,今日国家破灭,吾等不能扶保国家社稷,唯有尽力保留武帝血脉,勿使武帝绝后,才是正途。”
曹真大惊,道“这却如何使得?某乃武将,这迎敌之事,自当有末将承之,二位先生无武艺在身。可速速保得储君先退。”
荀攸摇头道“我等目标太过招摇,恐是走不脱的,子丹年幼,蜀军知者不多,又是武帝一脉,这维护储君之责。当一力担之才是,莫要再多争辩了。况且,此时之况,乱军之中,我等书生之身,如何保得储君周全?”
曹真难过之极,只是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得勉强应了。三人正自相对沉默,却闻外面军士来报。蜀军攻城!
曹真霍然起身,便要迎敌。荀攸叱道“子丹还不快去准备,却要做些什么。难不成当真要使我主血脉不存吗!”
曹真悚然而惊。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这才躬身一礼。转身去了。荀攸、程昱二人相对一笑。起身径往城头来看。大袖飘飘之际。背影却带出一阵深深地落寞。
离着城头尚远。便闻地外间鼓号声震天动地。杀声不绝入耳。眼见城内居民俱皆躲于屋中。窗缝门隙之内。皆是惶惶不安地目光偷窥。心下暗叹。
到得城上。只见蜀军如同蚁聚。纷纷驾着长梯向城头猛攻。箭矢遮天蔽日。烽火处处。城头上血积盈足。尸横四方。魏军士卒也知此城一破。再无退路了。故而均是舍生忘死地搏杀着。兵刃断了。便直接扑上。用拳头、用牙齿撕扭在一起。
荀攸纵目眺望。城外四周已是漫山遍野皆是蜀军大旗。方圆十里之内。竟是没有一丝空隙。不由地面色微变。暗暗担忧曹真等人难以混出去。
程昱微微皱眉。道“公达。此时不可一味守御。当调动敌军。制造混乱。方能使子丹得手。”
荀攸点点头。转身唤来上将陈泰。令其带兵三千。尽打魏帝旗号。将车架护持其中。先自北门冲突。待见蜀军围拢。则往西门而转。只管带着蜀军绕城而走。他自有计谋保护储君。
陈泰应了,他今年方及弱冠,一身武艺极是精熟,手中一杆镔铁大枪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因年幼,尚是声名不显。此时接令后,知晓此乃诱敌之计,恐是一旦而出,势难生还,然却是一言不发,躬身接令而行。
程昱看的点头,忽然扬声道“玄伯,汝但能杀出,便不必再回,可自寻去处就是,徒死无益,汝当切记!”
陈泰身子一窒,随即躬身一揖,随即转身而下,并无一言而发。荀攸、程昱相顾叹息。传令众兵并力向前,严守城头。
陈泰下得城来,点起三千士卒,将魏帝车驾仪仗,尽数圈入中军。却佯言对众士卒道“今国家倾颓,储君有难,今司空与少师拼力殿后,力据贼军,以使我等能护着储君太后得脱,是其以众人之命换吾等之命也,尔等当思二位大恩,不负储君之重,与我并力杀出。则我大魏之功臣也,青史留名正在今日,诸军当决以死战。”
众军尽皆目赤,群相呼应,愿随将军死战!陈泰绰枪上马,一声炮响,将北门开了,挥抢带人直杀出去。
门外蜀军眼见魏军出战,尽皆后退,让出战场。却见来将并不应战,而是急往西边而绕,立时发一声喊,四下里兜劫。陈泰紧抿嘴唇,手中大枪舞的如同一条黑龙一般,将四周蜀军杀散,护着车仗径往西走。身后三千魏军各自嘶喊搏命,紧紧相随。
北门处却是徐晃防线,早有小军通报。徐晃大怒道“贼子安敢在吾军中逞强!”当下径提宣花斧,驱马来战陈泰。及至赶至,陈泰早往西门转去,徐晃闻听其中有黄罗伞盖,心下疑惑,遣樊绸分兵而追,自己却仍回原阵,督军攻城。
城上荀攸、程昱见了,不由长叹,此将真乃良将也。眼见徐晃防范甚严,虽是将其分了一半兵力,然却是不敢随意而出,只得期望陈泰能带动蜀军,漏出空隙才好。
却说陈泰挥抢忘命搏杀,直杀地血染征袍,单人独骑已是冲入蜀军阵中。正自厮杀之际,耳边听的远处士卒惊呼,回身见车驾具备围住,士卒团团护持在侧,不能前行。立时策枪回马,直往车驾处杀来。
那杆枪舞动起来,带出朵朵乌光暗影,蜀军但凡碰上,俱皆纷纷倒地,陈泰一人一骑如若身入无人之境,翻翻滚滚间,已是杀至车驾近前,众魏军见主将回援,俱皆振奋,齐声呐喊,士气大振。
陈泰高呼道“诸君并力向前,随某杀出去!”众军齐声呼应,俱皆拼命。一路厮杀不停,堪堪将要绕出西门,却见远处旗幡展动,一员小将挺刀跃马而来,身后大旗之上,一个斗大的黄字招展。正是黄叙到了。
他离得最近,自闻听有人闯营,立时便是驱马来战。远远望见那将年岁甚轻,一杆大枪却是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当真是所向披靡,不由的大喜,这般对手实是难遇,却不能叫其走了。
陈泰厮杀多时,人尚无事,胯下战马却是有些乏力,眼见被众蜀军团团围住,不能得出,心中惶急。回头看看,三千魏军,已是不到千余,不由心下悲叹。眼见黄叙威风凛凛,知晓定是一员骁将,哪里肯与其硬拼,眼见四周不得出,暗自沉吟,随即返身向城门处杀来,后面千余魏军紧紧相随,不多时已是杀至城下,将附近蜀军尽数驱散,大声叫门。
城上荀攸程昱见了,只得叹息一声,传令开城。陈泰使众军先入,眼见蜀军围拢过来,突然单人独骑翻身杀入,立刺数十人于地,蜀军惊骇,向后而退,陈泰方返身入城。
后面黄叙看的大怒,眼见追之不迭,不由高声唤道“前面魏将,可通姓名!”陈泰回身喝道“某乃颍川陈泰是也。”言罢,并不稍停,打马入城。
黄叙无奈,只得回身督军再攻。陈泰回到城中,却不来见荀攸程昱,使人换过战马,绰枪而上,转望众军道“可敢再随某杀出否?”众军眼见他悍勇,尽皆失色。一愣之后,亦是不由地血气翻涌,大声喝道“愿随将军死战!”
陈泰大笑,挥抢领军径往南门而来,待得城门一开,当先纵马挥抢而出。南门处却是江东士卒守卫之地,周瑜早闻所报,倒是有人连连闯营,自北门一路杀至西门,勇不可挡。心中暗暗称奇,不想曹魏尚有如此猛将,当下亲自迎出,立于高坡上观看。
但见一将玄盔玄甲,血满征衣,手中一条镔铁大枪,直如毒龙出穴,上盘护人,下盘护马,翻翻滚滚一路杀来,身后千余魏军,紧紧护住了一辆车驾,车驾上俱是黄绫走饰,金线雕边。眼见便是魏帝依仗。
周瑜心中疑惑,略一思索,不由冷笑。这般小计俩,却是怎能瞒的周郎过去。当下传令,只要俘了那将便可,其余之人一概不管,只要相遇厮杀便是,若是过了,便自放他离去,休要追赶,直将门户紧守便是。
旁边周泰大急,道“都督,那里分明是魏帝车驾,如何能放的?恐陛下知晓必不轻饶。”
周瑜微微一笑,道“幼平老实人,却不知魏军荀攸多智,程昱狡诈。某料其中必无魏帝。只是以车驾引我兵力随之而动,一俟我军阵散动,真正的魏帝必然随之而出。此时却只要擒的那将便是,其他却是不必多管。”周泰方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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