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朴延的尸首惯于地上,张燕把大枪在他尸体上蹭了蹭,嘴角带起一丝不屑。WwW、qb5、COМ/自有士卒奔过去,一刀砍下苏朴延和乌延的首级,分别递给二人。张合与张燕将二贼首级挂于战马脖颈之下,大声命令汉军急速打扫战场。待得收拾利索,呼啸一声,大军舍了小径,径往柳飞大部迎去。
此次围歼,整个环节,柳飞早于胸间通盘算定。他当日询问难楼苏朴延军情以及周边地理之时,心中已是有了个大概。后又亲自乘金翅察看了地形,更是胸有成竹。
在正面大破乌桓铁骑的时候,便着胡方将消息递于了张合,嘱其在闻听鼓声齐响时,率众自后杀出,夹击乌桓。只是未料到道路难行,张合等人差点不及赶到。若不是陌刀兵犀利,顶住了乌桓铁骑的拼死冲击,后果实难预料。
他给胡方的任务,一是切断乌桓人往柳城的消息传递,并通知张合夹击,以及后面埋伏的所在,二来便是让其多备旌旗号角,早早潜至大河对岸,在上游筑起堤坝,蓄水以待。若乌桓人真往大河来过,便可放水淹之,放箭驱赶。更于对岸林中虚插旌旗,以做疑兵。
至于将木桥坐了手脚,却是胡方自己施为。乌桓被大水淹没,又见对岸设有伏兵,心胆沮丧之下,必不敢再投原路而走。那于当时所在,最近之路便是张合埋伏之处了。故此才有张合张燕斩杀二将之事。
至于自饶乐水直往白檀之路。柳飞却是自己带着飞虎营和白马义从镇守,若其不来,自有诸般设置等着他们。若是来了,便让他们再尝一下陌刀地滋味,也无不可。故而这次战事,实是周到至极。便因这样,苏朴延这三万大军已是死个殆尽,那乌桓单于大人塌顿,此时兀自高坐城中,浑不知汉军动向。^^
张合等将汇合了柳飞。便于当地扎下大营,稍作休整。张合几将偷偷来寻云涛,询问当日饶乐水南岸,那场大战的详情,云涛一一说了。张合高览张燕三人听了,心中骇然之际,望向飞虎营陌刀兵的眼光,却是满含着热切。
云涛大笑,道“先生早料到汝等这般模样,要吾告知你等。不必眼热。此次大战之后,要你等按其所留兵法好生练兵,他自会让人将这陌刀给你们配齐。只是欲用此种兵器,士卒地体能要求甚高,原黑山军所部,恐不能尽数附和,当细细拣选,练习之后方能用的”
张合等人闻听大喜,自是点头不迭。此番比试,于今之时。结果已是不言而喻。哪里还有半分抵触,唯一所有的心思,便是尽快了结战事,回去亲自操办练兵事宜了。
柳飞早在当日布置之时。便是将张燕所部列为主力。殆因其余几路军马皆不过三五万人,只可用作牵制和实施最后打击来用。唯有张燕所部,不但号称百万之众,且地理位置正处于中原正后方。待得一统北地外族,正可纳其骑兵精锐,以敌曹操引以为傲的虎豹骑。而这陌刀却是柳飞早早定下的制式武器,只是当日并未想到,此时士卒的素质之高。故而所备不多。当还在徐无山操练之时。发现这班士卒体能惊人之时,早已命祢衡传讯给甘宁。嘱其回去通知夷州,早做准备了。
大军在原地修养十日之后,柳飞暗算田畴等人大军应是差不多快到了,这才吩咐拔营起寨,直往乌桓王庭柳城而来。令胡方领贪狼骑于前方哨探,但见对方斥候,尽数捉了,不叫消息走漏。自己这边叫难楼为向导,引军直进。
难楼此时早已破胆,整日浑浑噩噩间,也不多想。即是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后面便已是麻木了,以其在北地的熟悉,避开险要,左曲右拐,只十余日间,已是过了白檀,离着柳城只二百多里了。
胡方等人这段时间,却是忙的脚后跟直打后脑勺。离着乌桓王庭愈近,对方地哨探便是越多。若非柳飞传授的各种隐蔽手段和刺杀技巧,早被发现多时了。也幸得这班人本是精灵古怪至极,才能将柳飞所授进行融会贯通,换做一般士卒,便是柳飞再神,也是莫可奈何的。只是,这日却终是出了纰漏,在他们袭击敌方一队斥候时,不妨其中一人因开小差而远远落在后面,却幸得没死在当场,虽被胡方一箭射中,终是因为隔着太远,而一时未死,拼命逃回柳城,将消息报于了塌顿。
这塌顿本是乌桓大人丘力居的从子,只因当日丘力居死时,其子楼班尚幼,故才让塌顿总摄三族。塌顿素有武勇,于族中威望甚高,几年间东征西讨,打下偌大的一块地盘,非惟将北地拓展了大片土地,便是往南,亦是将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三郡乌桓族尽数控制在手。时乌桓众长老,皆将之比为当日的冒顿,俱皆拜服。一时间,乌桓一族强大无比,不过十年间,已是北地最大的势力,对当时中原之地,亦是形成莫大的威胁。
塌顿当日正自在柳城高卧,尚自犹疑为何所发三万大军,至今没有消息。待得接了那伤卒所报,方才大吃一惊。终是明白当日所派之军,恐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此时却是顾不得再想其他了。眼见汉军已是杀到自己老巢了,急将楼班,及右北平乌桓单于能臣抵之聚齐,各部共聚士卒五万余人,来迎汉军。这楼班此时却已是长成,便做了仅次于部落大人职位的辽西单于,倒也安守本分,深得塌顿信任。
三人慌忙之间,凑起大军,杀出柳城,便于两百里处的白狼山,与汉军相遇。当日胡方回报,走脱了敌方一个斥候,柳飞便不叫再往前去,料知塌顿此时既得消息,恐定会招兵紧守柳城,遂命大队急速直进。后方来报,田畴所带三万大军亦是越过了平岗,离此不过半日之程,柳飞遂不以为意。
哪知塌顿虽有武勇,智谋却短,压根没想什么据险而守。于他脑中,乌桓铁骑自是不善于守城,但于草原上奔突,却是天下莫能挡之。故而凑得五万大军,便是匆匆带出,拟要以铁骑之利,摧败汉军。此次双方遭遇,实是突然之至。柳飞一时不察,也是吃了一惊,急引众军登白狼山观望。
这白狼山却又名大羊山。位于今喀喇沁左翼白塔子。北魏时称“白鹿山”,蒙古语称“布祜图山”,意为有鹿之山。汉代称“白狼山”,清初时叫“大羊石山”,后来简称“大羊山”。其名源于巅顶西侧有一白色巨石,远视似鹿、似狼亦似羊,故称之。以后又改字称今名。其山高不过千米,与其称为山,不如称为石堆更为确切,故又名白狼堆。
柳飞此时便立于山上最高处,纵目远望,但见山下乌压压一片人马,各式麾并举,左一簇右一堆地,全无队形。远远见了汉军,不禁同声鼓噪,俱往前冲。柳飞看的不禁大摇其头,心中大是奇怪,何以这痞子般的军队,竟然也能发展成北方最大的势力,实是奇哉怪也。素闻塌顿之名,怎会如此不堪。便是那苏朴延当日所控之兵,也比今日强了太多。
他却不知,塌顿此时也是暗暗恼怒。乌桓一族自有规矩,如遇争战之时,乌桓大人当传木令,遍传于各邑落,由各邑落出兵至乌桓大人处听命而行。行前虽亦是按照各邑落自带本部,然号令归一,旗幡一统,俱有乌桓大人亲统或是指定大将统带。而今塌顿所率,俱是临时凑起的各部小帅的亲兵,虽为整个乌桓之精锐,然战前时间紧迫,没于全军做统一号令之事,只有楼班、能臣抵之二人知晓。此时各自为战,如何不乱。
柳飞正自观看,张合眼见乌桓阵型散乱,不由大喜,上前进言道“先生,此时贼骑散乱,击之正其时也。合愿率所部,为公击之。”
柳飞回首望他,笑道“可是见猎心痒了?也罢,你便率军自左翼突入”又唤过高览道“将军可率所部自右翼突入。中军某自令飞虎营拒之”唤张燕道“飞燕可带一队,绕下山梁,潜至其后。莫出,待吾三军突入,贼乱时击之,顿可擒也”众将一一禀令而去。
柳飞却让云涛率白马义从自做后队,只待飞虎营将敌骑斩倒,便带队冲突。云涛大喜领命。柳飞自立于山上观望,这些乌桓骑卒,于他眼中自是如同蝼蚁一般,并不值得他亲自出手,更何况这本就是锻炼所部最好的机会,他若出手,其他人还练个甚么。当下,只是静静伫立,远望观阵。胡方等人环伺周围,以做警戒。
却说塌顿正自懊恼之际,待要唤楼班、能臣抵之训斥,却忽见山上鼓声大震,两队骑兵先出,直往自家两翼冲来,正中却是一队步卒,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明晃晃的大刃闪烁,甚是齐整。心中正自犹疑,待其奔近,方才看的明白,不由得便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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