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里就是衡山据点,怎么你是来入衡山的,我们不收人赶紧走开”。
唐玄三摆摆手,一副嫌弃的模样,这一年来了很多要入衡山的人,都被他们无情拒绝。
“咦,你俩是陈年,王浩宇,陆小子的朋友”。
那老头一眼认出了陈年和王浩宇,倒是让他们愣了愣。
“你,你,你是”。
两人瞪大眼睛,老头身体一颤,立刻脱下面具,脸上笑得非常开心。
“啊,莫老”。
陈年和王浩宇一怔,立即跑过去给莫问行礼,心里也很激动,陆乙创立这里,目的就是希望莫问能听闻后,主动来找他。
“好啊,好,都怎么修炼的,已经到了先天境,真是好”。
莫问眼眶湿润,当年他眼中的几个孩子,都成长至此了。
“我说两位,这老头谁啊”。
唐玄三看老头一把年纪,才先天大成,有点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倒是赵江月虽然平常后狂,此刻也跑过去行礼道:“莫老,您可还记得我”。
“啊,你,你是,是蜀山那个小子,怎么你也在这”,莫问一看有蜀山弟子在此,立刻浑身一紧,神识四处察看,生怕剑劫等人也在。
“莫老别紧张,我早脱离蜀山了,跟着陆乙来此混迹,这衡山之名就是为了等你而取,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你”。
赵江月急忙开口解释,莫问一颗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咦,这老头你们很熟啊”。
“秃驴不得无礼,这可是陆乙的师傅”。
赵江月赶紧给大家介绍道。
“什么,这老头,哦不,这老人家是陆乙师傅,额,真是幸会幸会,在下唐玄三,给你赔不是了,刚刚不知道您是长辈,抱歉抱歉”。
唐玄三也马上簇拥了过去,给莫问行礼。
“好好好,你的大名莫问多年前就听过了,想不到你也在此,陆小子呢他人在哪”。
众人一怔,才拉着莫问来到主殿,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知。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得了啊”。
莫问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当年衡山与陆乙匆匆一别,对方是死是活他也不知,最近刚来到秩序城准备混一混,却无意中听到了这里也有个衡山。
莫问抱着好奇的心来看一看,没想到还真让他遇上了,心里感慨自己这徒弟有心,建立这里专门是为了等他。
莫问脸带笑意,这么多年从未如此开心过,给众人行了一礼道:“老朽替我那徒弟感谢你们了,既然他闭关耽误了大家,若是你们现在要去开战,老朽愿助一臂之力”。
刚刚听了众人的话,莫问才知这几个年轻人准备出去挑战其他势力,心里佩服的同时,也想帮陆乙替他的朋友出点力。
“额这个,这个莫老,您一把年岁了,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我们年轻人来做,你老就待着这里吃点小酒,等我们凯旋即可”。
冷陌有点担心,万一莫问战斗力不行出事,那陆乙出来还不闹翻了天。
“是啊是啊,您老就不伤筋动骨了,这些事情,还是晚辈来处理,拳怕少壮嘛”。
唐玄三立即附和,修到莫问这个年纪,外表已经开始衰老,证明莫问至少修了百年,跟他们相比,那速度简直比龟还慢,这只能证明天姿太低。
莫问看唐玄三表面客气,实则话里的意思是看不起他,哀叹的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说话越来越直接了”。
说着,莫问屈指缓慢朝唐玄三点去,唐玄三长期修炼,第一反应就是抬掌而出,一掌对着莫问的剑指打了出去。
嘭!
一声响动声起,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在场所有人无不张大嘴巴,看着飞出去的唐玄三久久不语。
“刚刚是我大意了,前辈再来试试”。
飞出老远的唐玄三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看着自己的手掌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内心很不服气,觉得刚才是自己大意了。
莫问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好”。
话毕,一道残影飞出,衡山四剑式残,不用剑,只用指已经打出。
唐玄三不屑撇嘴,手掌上黑气窜动,一掌拍向了莫问残影。
轰隆!
又听一声巨响,这一次众人是真的傻了,唐玄三整个人倒飞而出,身体嵌入了后方墙壁,嘴角还流出了血丝。
而莫问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刚以指代剑使出残式,不过只是他的一道虚影,并非实体。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受伤了”。
就算被人打得飞出去,唐玄三也能想通,可他大成的佛门琉璃体,那可不是虚的,眼前这老头,随手一指便破掉了他的琉璃体,此刻他已经震惊到无法言语。
“前辈绝代高人,季夏佩服”,季夏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给莫问磕头行大礼,一来莫问的确深不可测,二来她想跟陆乙成事,眼前的老人可是很重要的媒人。
“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如此”。
莫问扶起季夏,笑得额头皱纹的起来了。
“敢问前辈,我的琉璃体为何,你能瞬间找到破破绽,轻易破除”。
唐玄三这时也学乖了,点头哈腰的跑到莫问身前,表现的谦卑有礼。
“不必太泄气,老夫是灵界直接派下来的人,自然见识多一点,那灵界心相境使出的琉璃体,那才叫坚不可破啊”。
“什么”。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世人皆憧憬灵界,可在几百年前灵界降下修炼宗派和法门后,最早灵界派来的那些人,都已经或渡劫,或兵解,早不在人界,有的宗派都已经传了几代人。
故现在的人界,已经没有什么见过灵界样貌的人,还在人界活着。
莫问一语惊得众人将他围住,好像孩子一般眼睛瞪得老大,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莫问,关于灵界的事。
只有陈年和王浩宇早就知道,毕竟他们在蜀山五岳时,听师尊提起过,莫问以一个练气境小弟子的身份,被灵界蜀山掌门夫人,派到了人界衡山,也是从那个时候,莫问才开始真正修炼。
所以并不是莫问太慢,而是他到人界衡山时,年纪就已经很大了,他也是这么多年过去,唯一侍奉过衡山上代掌门,陆天青的人。
陆天青的贴身厨师,日常修炼得掌门随口指点几句,自然是要比人界同境高手强了很多。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问了,等你们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无非就是好像回到了古代,灵气更加充裕,高手更多罢了”。
被众人问的头都大了,莫问只好赶紧打住,喝了几口灵茶。
这时另一边,一道青衣身影,手握一柄竹剑,浑身好像没有气息,如同凡人一般沧桑的缓缓走来。
老远神识就扫到,所有人簇拥着一个人正在说话,而当他扫到那人时,却整个人脑袋瞬间空白。
“师,师,师傅”。
陆乙愣在原地,声音很小,手却在瑟瑟发抖。
另一边,季夏看到远处的青衣身影,立刻起身吼道:“陆乙,你终于出关了,快看谁来了”。
被他这么一喊,莫问即刻抬眼望去,一眼之下,他老泪纵横,师徒俩就这样默默地互相凝望,可惜陆乙没了眼睛,只能用神识一直扫着莫问身体。
那紧闭的眼睛,也是落下了泪水。
“老爷子”。
“臭小子”。
莫问纵步一闪,瞬间到了陆乙身前,一老一少相拥而泣。
“你这臭小子还活着,眼睛怎么瞎了”。
莫问边哭边喊,陆乙也是紧紧抓着莫问道:“老爷子,你不也还没死”。
两人见面虽无好话,可那种情感,众人都能感受到不一般。
“既然你们师徒俩难得相逢,不如今晚咱们就大摆宴席,一醉方休如何”。
季夏主动提出摆一场宴会,几人都纷纷点头,陆乙也连连点头道:“最好的灵肉,最好的灵酒,我请”。
几兄弟摆摆手道:“不用,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你们两好好说说话,等我们回来”。
说着,众人各司其职,本来准备去挑势力的,如今却在商量着你买什么,我买什么,边说边往秩序城而去。
看到众人走了,莫问才两手搭着陆乙肩膀,从上到下,硬是把陆乙看得不好意思。
“呵呵,隐境,凡心”。
莫问简单几个字出口,陆乙立刻浑身一哆嗦道:“老爷子知道,不是说人界无人知道此境吗,哦忘记了,老爷子是灵界派下来的”。
“你小子,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莫问居然教得你这么个妖孽,三界四大隐境,凡心,镇宗,绝代,斩仙,你居然悟到第一境,即使灵界,悟到第一境之人也屈指可数,好,很好”。
莫问连连拍着陆乙肩膀,心里非常欣慰,四大隐境,灵界也只有顶端人物知道,而莫问还是听陆天青醉酒提起过几句。
他刚看到陆乙就发现,对方气息隐而不发,身若凡躯,剑若世俗,神识探测不到。
与隐藏境界凡心之人对战,神识无用,连发出的极招想锁定对方都难,战力至少下降一半。
莫问再看了看陆乙,然后神识扫了扫四周,传信道:“孩子,你,你那血脉没暴露吧”。
“啊”。
此刻别说陆乙,连陆逊都不敢相信,莫问居然知道,那次衡山他父母爆发出的,是血脉之力。
“别紧张孩子,我也是听陆掌门提起过,说是这血脉之力若现世,仙界会立刻察觉,并且降下灭圣神雷克制,当年在衡山,老夫就看出来了”。
莫问修为不高,见识倒不少,跟了陆天青多年,还真是什么都听说过一点。
“老爷子,你知道我是那八部后人,你不怕吗”。
看着莫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给了陆乙那冰冷的心一丝温暖。
“说什么胡话呢,我莫问管你什么血脉,我只知道你是老夫的弟子,是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的宝藏,果不其然,老夫也没看走眼”。
莫问说着一把往陆乙下体掏去,这是师徒俩在衡山,习惯的打趣方式。
“老爷子,再掏两下吧,好怀念在衡山时,跟着你练剑的岁月”。
“死一边去,两个男人掏什么掏,叫你那小女朋友掏去,真是臭毛病”。
莫问嫌弃的甩了甩手,那熟悉的呵斥声响起,陆乙仿佛回到了从前,俩师徒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到了天黑,直到都回来了,还不肯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