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若颖惊呼一声,象受惊的小白兔,猛的从卫大衙内的怀里跳起,逃命一般的躲进帐幔后面,红着脸整理凌‘乱’不堪的衣裙。
“相公……外边闹……刺客……”
表情尴尬的晴儿结结巴巴的解释突然闯进来的原因,担心坏了相公的好事,惹他不高兴。
“烟‘花’巷闹刺客?”
卫大衙内愣了一下,这种地方闹刺客,八成是仇杀,好奇心驱使,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相公……”晴儿连忙拉住他,老爷子接掌‘门’户至今,至少经历了N十次刺杀,相公是未来的嘉月霸主,肯定有针对他的刺杀行动,她哪敢让相公冒险。
“我只是去看看……”
卫大衙内信奉君子不立危墙,不过,好奇心驱使,他想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而且他也算是嘉月省的父母官,有案件发生,怎能当缩头乌龟?
他想出‘门’下楼,守在楼梯的卫二卫三却没有让路,双双躬身抱拳,“少主请回。”
“我就看看而已……”卫大衙内苦笑,看兄弟俩脸上坚毅的表情,除非兄弟俩倒下,否则是不会让道的,两人的忠心让他既感动又无奈。
下不了楼,他只好回房,趴在窗台上往大街上瞅,只是看到前方有不少人哭爹喊娘的往这边仓惶奔逃,却没能看到凶杀现场。
没过多久便有军队及衙役捕快涌来,把整条烟‘花’巷都包围起来,随后看到内卫统领丁喜和样子极狼狈的谋划士田策匆匆赶来,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冲进天香楼。
刺客逃进天香楼?
晴儿站在卫大衙内身后,踮着脚尖也往外瞅,看到丁喜率大队士兵涌进楼,也以为刺客就在天香楼内,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凝神戒备,口中忙发出示警的低啸声。
守在楼梯道上的卫二卫三吓了一大跳,兄弟俩双双抢进‘门’,见衙内无事,不禁松了口气,不过,他俩见晴儿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也连忙‘抽’出佩剑,双双守‘门’前。
林若颖也被三人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缩在卫大衙内的身后。
晴儿的啸声把带队涌进天香楼的丁喜吓了一大跳,几个纵跃,跳上林若颖的阁楼,看到衙内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田策随后带着一群士兵涌上阁楼,见衙内平安无事,也不禁喘了口大气,也不怪他如此着紧,他可是把宝全押在卫氏身上了,如果衙内出了意外,也等于是铁饭碗没了。
凭他的才华与名声,在哪里都能‘混’个一官半职,只是,他有他的野心与梦想,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能够展现才华与抱负的舞台,卫煌给了他这个舞台与机会,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与限制,他感觉自已的才华没有得到最大的发挥,因此,他把目光转向了近期如妖孽一般表现的卫大衙内。
或许,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了,所以,他盯紧了衙内,在关注他的同时也释放出一定的善意,若衙内不是他理想中的人选,他唯有急流勇退,隐姓埋名了。
“呃……”看到众人如此紧张,卫大衙内哭笑不得,人吓人,都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田策上前,低声说道:“少主,刺客的目标应该是你。”
“杀我?”卫大衙内吓了一跳,“田先生没开玩笑吧?”
直到田策把当时的情形述说并分析一遍,卫大衙内这才皱起眉头,敢情还真象是这么一回事,两个谋士稀里糊涂的当了替死鬼。
他跟林若颖说了几句,随后吩咐内卫统领丁喜,让他那些手下暗中保护林若颖,又警告了老bao一通,才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下离开天香楼回府。
烟‘花’巷出了人命案,而且死的是太守大人的心腹谋士,城内守军全部出动,搜捕刺客,把整个嘉月城闹了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个别在今夜作‘奸’犯科的蛇鼠‘混’‘混’倒了大霉,不过,凶手并未抓到。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卫煌麾下所有的心腹谋士武将全聚集在大厅内,一个个表情悲愤,纷纷向卫煌进言,不能再一味忍让,也该适当表示一下已方的愤怒,以免长安那边得寸进尺,不过,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卫大衙内第一次参与政务会议,他端坐未座,表现出对一众文官武将的尊重,也让他们心生受到礼贤的感动,士为知已者死,衙内的表现越来越位明主了。
在天香楼与审郎君等人发生冲突之后,他了解了一下,才知审郎君等人是来自长安的官员,此次来嘉月,一是带来秦王嘉奖的圣旨,表彰嘉月军英勇抗击并打退唐军的入侵,二是来催收去年的贡银,顺便暗中‘花’钱买下了抛石车的结构设计稿图。
事是审郎君先挑起的,卫大衙内乘机把郑重光当垫脚石,一举扬名,改变了以往恶劣的坏名声,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他倒不怪审郎君心‘胸’狭窄报复,他也是受命于人,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是长安那边的人,只看便宜老爹历经了百多次刺杀事件就知道了。
“主公,策以为,既然要做,那就做大的。”田策起身献策,两位同僚好友横死,他自已差一点毙命,心中充满了悲愤,第一个跳出来要求强烈还击,他认为,既然要警告长安那边,那就要干大的,让他们感到痛与恐惧,否则不会收敛。
他所谓的报复就是打劫贡银,各省府每年都要向长安‘交’缴一定的贡银,嘉月省府每年需缴纳80万两的贡银,是三大省府中缴纳最多的省府。
三大省府的太守都拥兵自重,称霸一方,每年向长安缴纳贡银只是一种姿态,毕竟,秦王仍是秦帝国的象征,至于他们,或者是他们的祖先长辈有没有生出过想要篡位的野心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他的一番话,卫大衙内不禁转头注目,重新打量田策,这家伙,表面儒雅,实则狠人一个呐,有点意思,应该算是这时代的一牛人了。
八十万两贡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令他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