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一个卫府,没有算上看家护院的打手保镖及卫老爷子的亲兵卫队,光是仆役下人就过百,这些下人各司其职,府内的木匠就有七八个。
这些木匠虽没达到宗师名匠的级别,但至少也属一流的水准,卫大衙内突然人来疯,他们立时忙碌起来,一个时辰后,一副雕工精美的木制麻将就赶制出来。
一众纨绔好奇的把玩手中的麻将牌,好奇问道:“衙内,这些是……”
卫大衙内咧着嘴,”我教你们一种新玩法,保证好玩。”
在一众纨绔的奉承马屁声中,他举着手中的一筒牌,“你们看,这象什么?”
“一个小圆。”
“……”卫大衙内苦笑道:“好吧,一圆。”
他把二筒子三筒等的牌按是顺序排列,“两个小圆就是二圆,三个就是三圆……”
他费了不少口舌,总算让这些纨绔认得了所有的麻将牌,接下来就是教他们怎么玩牌。
还别说,这些纨绔虽胸无半墨,但在吃喝玩乐嫖赌方面却极有天赋,只说几回,他们全都记住了,试玩了两把之后,接下来就开始正经玩牌,彩头是必须的。
几圈下来,一众纨绔玩得兴致勃勃,卫大衙内面前堆满了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不过,他很快就提不起多大兴趣了。
前面几圈,几个纨绔公子哥都是初次玩麻将的菜鸟,不大会留牌或出牌,放炮难免,几圈之后,他们摸到了点窍门,一个个开始变得鬼精起来,卫大衙内糊牌的机率变小了许多,但他发觉众纨绔对他都是有意无意的放水,变成了三家激烈对杀,他这个麻将“创始人”几乎被排除了。
赢钱当然让人开心,可是家里穷得只剩下银子,牌友放水,赢得太轻松,他感觉没什么刺激,一下子失去了打牌的兴趣。
还有几个纨绔在一边看得眼睛发红,跃跃欲试,卫大衙内干脆起身让座,自个在一边观看。
他一离场,牌桌上的四个纨绔立时*真刀的开干起来,赌得不亦乐乎,赢钱的乐得眉开眼笑,输钱的愁眉苦脸,满头大汗,输惨的直接写借条签子画押。
卫大衙内看了半圈,感觉无聊,让人搬来胡床,靠躺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贴心丫环晴儿的按揉,听着青儿念读。
大白天的,不仅晴儿姐在,旁边还有一群纨绔公子哥在玩牌,旁边围着他们各自的家奴,青儿大感安全,念读的声音自然多了。
“衙内,天香楼的林姑娘求见。”张东阳走过来,小声禀报。
“请林姑娘到客厅。”卫大衙内坐了起来,林若颖会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楼的当家行首对她来说,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林若颖站在高大宏伟的太守府外,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与不安,她不知道自已的抉择是否正确?更不知道卫衙内说的那些话是否是真的?只是,一楼之行首,对她来说,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纠结了整整一天,她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张东阳很快出来,领她进府,她惴惴不安的跟着张东阳走进卫府,守在府门外的四名甲士腰杆挺得笔直如标枪,就如同四尊门神。
内宅,苏月皎的厢房,大厅。
一名家奴低头垂手侍立一旁,神情显得惶恐紧张,端坐软椅上的苏月皎则俏面阴沉,连平时最得宠的贴身侍婢云儿大气都不敢喘。
夫人只育有一女儿,已经出嫁,卫大衙内是卫家唯一承接香火的宝贝,夫人视若已出,宠爱得不得了,卫大衙内在外边的一举一动,自然家奴回来禀报,苏月皎知道得一清二楚。
卫大衙内在天香所作的《清平调》,夫人也知道,卫大衙内的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谁都清楚,没人相信是他所作,想必是花银子买来的诗,目的只是为了讨好那些风月女子,之前就有过不少的前科。
卫大衙内怎么为恶嘉月省的百姓,调戏小娘子,祸害良家,夫人都可以容忍,但有个底线,想当卫家的媳妇,必须得家世清白,卫大衙内竟然带一个青楼女子进府,怎不令夫人着紧?
“你回去,看少爷和那狐狸精都干些什么?”
“是,夫人。”
家奴惶惶不安的应喏告退,这事若让衙内知道,他必死得很惨,但不听从夫人之命,他现在必惨死当场,下人就是命苦啊。
“云儿,你去把晴儿叫来。”苏月皎沉声说道,晴儿也曾是她的贴身侍婢,因见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且武功颇高,才让她专门去服侍宝儿,也等于是替她作主,让她将来有个名份,也当是晴儿尽心服侍多年的回报。
晴儿再是得宠,但侍婢的身份注定了只能当个侍妾,侍妾不能先于正房夫先怀孕生子,加之晴儿所练的素女玄经心法正处突破的关键,必须保持纯阴之体,因此,没有她的首肯,晴儿不敢逾越。
她也知道,宝儿在这方面更是荒唐得让她很无奈,鲜花一般娇艳的晴儿服侍在身边,宝儿不那啥才怪,幸好师门秘典里记载有专门取悦男人的内媚术,晴儿为此专门修习过,才得以保存纯阴之身。
不过现在看来,宝儿仍不知足,娶媳妇的事儿必须抓紧办,让他尽快成婚,只希望将来能有个管得住他的人,不至于再在外边胡作非这。
晴儿么,也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不能凡事都由着宝儿胡来,顺便督促她加紧练功,突破之后方好圆房。
云儿还没带晴儿回来,刚才的家奴已回来禀报,把个苏月皎听得柳眉大皱,以为自已听错了。
以卫家的权势财力,想捧谁当行首都不费吹灰之力,但宝儿的意思,是要帮那个叫林若颖的青楼女子光明正大的赢取天香楼行首之位,小祖宗到底唱的哪一出戏?
苏月皎愣了半晌,才摇了摇头,玉颊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关心则乱,她是钻到牛角尖里了。
宝儿所说的光明正大,其实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花笔钱,再以卫家的权势压人,软硬兼施,逼某位大才子作出名篇佳作给林若颖弹唱罢了。再阴暗点,使出见不得人的手段……
唉,这小祖宗啊,忒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