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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千钧一发手足伤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穆凌云,老祖命她随穆凌云下山…….

    不止的轮回,不停的麻烦。

    “紫萱,你最近怎么了?”敖泽嫣打断她的回忆。

    “沒什么。”人不能靠回忆活着,剑灵也是。

    “你看,那是什么?”敖泽嫣转开话題,指向天空,一队羽毛翠色的大鸟从云端掠过,耳边传來的是不绝于耳的翅膀拍击声。

    “九天灵鸟?”紫萱喃喃自语“这么多?”

    敖泽嫣沒有理会,脚尖一点腾云而起。

    那一刹,紫萱竟会稍稍的难过。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即便如此,她亦是跟了上去。

    那茂密的树林中,阳光被切成无数碎片洒落在地表,空中,快速的掠过两道白影。

    “嗯。”树上一个潇洒的白影动了动,冷月心满意的看着她们,修长的手指按在弦上“这么容易就引出來了。”

    然后,他一阵无奈。

    金若怡的心思,当真不是他看得透的。

    紫萱尽力,还是追不上敖泽嫣。她想阻止,根本沒有办法。敖泽嫣的“离火冲霄剑”速度实在是快的说话都会被风吹散。

    如果早点把瑶池彩莲换成离火冲霄剑,事情就是另一个样子了。紫萱淡淡的叹息。

    等一下。紫萱忽然止住了身形,静静的浮在空中。

    这里,本应该鸟语花香的,为什么鸟在,花开,却这么安静?农家的炊烟袅袅升起,为什么,沒有人的说话声?紫萱忽然停住,额头一阵剧痛。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清晰的场景在她眼前闪过。

    昆仑山,拥有圣灵守护的圣山,冰雪消融的时刻却沒有泉水叮咚。卫黛熏和罗冥划着船从莲叶间穿过,无声地,一缕银丝搭在她的发梢,紧接着,她的法术无法施展,最后,新婚之夜,她和罗冥被杀……因为沒有法术的她根本不是大唐官兵的对手。现在,这里也是一片寂静,难道……

    “泽嫣!停下!”紫萱喊着,她已经猜到还未现身的人应该是哪的势力了。

    她们的身份,或敌或友,至今难以辨别。

    一阵香风从她头顶掠过,清脆的铃声寂静中极为动人。

    但是在紫萱耳中,这是催命的魔音。

    晚了。金若怡已经拦过去了。可是若怡,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紫萱的心一阵绞痛。若怡,我放下了,你就不能不來纠缠了吗?门派的事情让他们去纠纷就好了,我们为什么要夹杂在里面!

    冷月心像一片落叶,无声的落在紫萱背后,嘴角勾起:“紫萱,今天还是哥陪你玩。『雅*文*言*情*首*发』”

    紫萱闭上眼睛,说不出话。

    她觉得有什么将她的世界颠覆了,除了眼中那湿湿的东西,已经沒什么是她期待着的了。

    冷月心最后一遍调试琴弦:“怎么了?穆凌云不在不敢和我动手吗?沒有师兄保护就不敢和我动手了吗?”他的嘴角勾出一丝苦笑:“我们之前见面的时候,你可是毫不在乎的用剑指着我。”

    “冷月心。我们,还算朋友吗?”紫萱平静的问。

    “算上今天,你和我们对抗整整三年了。”冷月心不屑的看了紫萱一眼,反问道:“你说还算朋友吗?”

    紫萱秀眉微皱,扬扬手,法剑凝着闪电飞驰而过,剑刃削向冷月心。

    冷月心猛地后闪,笑容迷人,似乎并不在意紫萱的突袭:“果然,你不会手软的。想试试我的九天魔音吗?师姐托你洪福领悟之后,哥也受益了。”

    紫萱握着剑,指尖泛白。虽然她不愿意和冷月心动手,但是说出來的话却是另一个语气:“你少啰嗦!想试就试,自然有人替我报仇!若是今天让我活着离开,他日定拿你性命!”

    因为她下不去手。

    她隐隐的记着,那些日子,冷月心是怎样时时刻刻的暗中守护着她。

    冷月心无奈的抚摸着琴,本來朴素的古琴一瞬间流光溢彩,金弦微微颤动。

    紫萱的手松了力道:“是……广陵止殇。”

    曾经,金若怡最想得到的广陵止殇琴。现在就在冷月心手中。

    冷月心不知听到沒有,金色的眸子闪着清光,手指伏在弦上,弦未动,若有若无的琴声已经开始。清雅脱俗,毫无一丝鬼魅,却满是恼人的敌意。

    紫萱目光开始涣散。

    冷月心一直有这个天赋,就是无论对方道行如何,都会受到他的影响。

    嘴角微微上扬,冷月心的乐声也可以听出曲调,不再是幽灵般的散音。是……《广陵散》?

    《广陵止息》的音韵用广陵止殇奏着,杀伐之气慢慢散开。

    此曲着重表现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划了他不畏**、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題音调的交织、起伏和发展、变化。

    紫萱不知道冷月心的心里是否也如同广陵散的意境那般。

    她,伤害了他们太多次,无法在寻求原谅。但是,她也不会因此将自家性命交出去。

    紫萱的定力不能支持她运用雷电,以法术相对。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拼死一战,不顾真气的紊乱出击,她的心神受扰,能不能一击致命还是未知数,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做一定元气大伤。

    另一种方法,就是固守不攻,等同道中人相助,以冷月心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立刻收拾掉她,但是她不能等下去,她能和冷月心暂时僵持着,但是敖泽嫣毫无防备,也许已经被金若怡擒住了,这里离诛仙阁太远,她不能指望穆凌云來帮助她……她心神不宁,无法传音。

    似乎,冷月心愿意和她耗下去。

    毕竟曾经是关系密切的朋友,现在兵戈相向难免有所不忍。

    但是紫萱想拼一拼。

    紧握着剑,紫萱用尽全身灵力。一刹那,她的身体飘出很远,几乎要离开冷月心的视线。冷月心停下乐曲,左手在琴头一拍,两股蛛丝飞拦紫萱。

    紫萱沒有逃的意思,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容。

    不等丝到,紫萱回身刺向冷月心。同时,她感到真气大乱,胸口痛的厉害。

    剑气,已经让冷月心的银发飘飞。

    冷月心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抬手时又两股蛛丝射出,不同的是,这次,丝泛着诡异的银光,丝也坚硬无比:也许说它是针更好。

    最后一下!紫萱想着,硬撑住,身体飞旋插在发上的莲花簪飞出打落银丝,长发飘扬,剑气仍冲向冷月心额头。对不起。萱儿也不想这样。但是,这是你们的选择,不是么?

    冷月心沒料到,紫萱会用拼命的攻法。他略一犹豫,身形飞出左手抬琴一搁。

    “噗!”剑比狐快,但是由于一搁,剑锋微偏刺在冷月心腹中。鲜红的血液,滴在从未沾惹血腥的剑上。

    紫萱笑笑,如果冷月心躲的时候不是上飞而是下沉,那拼尽全力的一剑绝对刺空。真气开始逆转,紫萱感到一层雾气漫上眼帘,沒有簪子固定的长发散了,披在肩上,染着冷月心的血。

    她抽回剑,用剑撑着,沒倒下,但是她知道,自己再沒有能力攻击了,她只求同归于尽。但是冷月心的身手比她印象中好上不知多少倍……虽然已经重创冷月心,但是,他绝对可以再次出手的。

    冷月心淡淡的笑笑:“你比我想象中的强很多,看样子一直让穆凌云保护的娇小姐沒有生疏武艺。”

    紫萱硬撑着:“你又何必这样试探我的实力。”

    “在这样的琴声中,竟然还敢攻击。”冷月心沒有回答紫萱的问題,自顾自的说着。

    紫萱苦笑。

    她的心,在痛。

    这些天,她伤了太多人的心。

    “可惜,你这一击失手了。”冷月心露出微笑,摸着被鲜血染红的精致锦袍,猛地挥向紫萱,一张蛛网呼啸着扑向她……

    那一刻,紫萱明白了明明知道是朋友却要面对着他的攻击,是怎样的痛苦。

    那夜,金若怡面对她的剑锋,想必就这么痛苦吧。那么今日,就把曾经欠下的债算清吧……

    生活,真的是一个怪圈。绕來绕去,还是回來了。

    但是,旧瓶换了新酒。一切都要改变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伴着铃音,香气袭人

    飘扬的蓝发在空中停住。

    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悚。

    很久,敖泽嫣才转过身,纤长的手指板着勒着白嫩脖颈的蛛丝。她被勒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该被制住的,只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九天灵鸟上,本应该让金若怡倍感头疼的她竟一招被制。

    那一刻,有一抹危险的笑容,在金若怡的嘴角扬起。

    她一直相信那么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不是什么君子,她就是一个妖女,但是她为了报这个仇,可以等不止十年。

    敖泽轩,你知道失去最亲近的妹妹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吗……

    “可别说我偷袭啊。”

    腻人温软的声音悦耳动听,金若怡俯下身,拨弄着敖泽嫣的王冠,画着紫色眼线的眼眸一丝狠辣:“公主殿下,这是你王兄欠我的,你來还。”

    敖泽嫣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金若怡的嘴角微微扬起,果然呢,东海的公主很傲气啊。

    不过……还能傲气到几时?

    一抹阴影,趔趄着出现。

    冷月心。

    精致的长袍花纹被血水模糊,银白的长发凌乱不堪。他捂着伤口,血水就是从那里渗出來的,尽管如此,仍不忘用右臂抓着被困住的紫萱。他走的很吃力。

    见此,金若怡眼中的满意立刻便是被担心代替。

    这个混犊子……让他拦住紫萱,他脑残还是怎么的,怎么还弄了一身伤?

    金若怡松开敖泽嫣,贴着地面飞一般掠过去。

    冷月心仍是一脸欠踹的无所谓:“紫萱,抓來了。你看看是真的不。”

    金若怡看得出來,他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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