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都有什么?
到时候,就是演戏,她也得先能演好吧……
“会不会很痛?”抬眸,很是害怕的看着穆凌云,紫萱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的无奈。『雅*文*言*情*首*发』
已经被逼到如此地步了,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
“不痛,会睡过去一小会儿,醒來就好了。”微笑着看着紫萱,穆凌云补充道:“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师父的意思。
那边是,不可违抗!
如此,紫萱倒也沒什么可说的了。
端起茶杯,她缓缓饮下。
只是,饮下的不是茶杯里的东西,那茶杯里的药,全都流入了刚才握在手心的那个小管子里,最终会被保存在一个小囊中,而她喝下的,是随身携带的**。
饮下,她一阵头晕目眩。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敖泽轩略带怒意的目光。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看不到什么。
无力的摔倒在穆凌云怀里,紫萱失去了知觉。
看着脸上还带着悲伤的紫萱,穆凌云的心猛地一缩,随即,却是恢复了理智。
把师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穆凌云推门而出。
他该复命了。
峦头高耸,地脉遥长。峦头高耸接云烟,地脉遥长通海岳。门近石桥,九曲九湾流水顾;园栽桃李,千株千颗斗穠华。藤薜挂悬三五树,芝兰香散万千花。远观洞府欺蓬岛,近睹山林压太华。
盘丝岭中,金若怡正躺在花丛中小憩。
“噗,,”草丛无风自动,传出一声轻笑,金若怡睁开朦胧的双眼,阳光透过树叶射在她的身上,一朵又一朵,想躲躲不开。很温暖的感觉。
“师姐,你又睡在外面了。”胡月心以一种类似责备的目光看着金若怡“你就想一直这么逃避下去?再说了,现在睡在外面,你就不怕出來个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你给怎么了?”
“怎么会呢?”金若怡笑笑,用手绢沾掉染在身上的晨露,微微眯起眼,她的眼中闪现一丝冷厉,随后便恢复了常态,梦里那个少女被她忘在脑后:“來了也是让我绑成蛹才对吧?你师姐的法术不是闹着玩的哦~~”
似乎,.
而那个让他们同时回來的任务,并未带來太多的影响
胡月心金色的眸子里闪现着无奈,他又低头抚弄着古琴。指尖却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紫雾。他的嘴角荡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难以琢磨的笑容,看着金若怡的眼睛也有着隐约的戏弄。
金若怡相信,冷月心不顶撞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半人半妖的家伙,从方寸山回來,就沒安静过。每天以顶撞她金若怡为乐趣。嗯嗯,他小子一定有什么别的阴谋!
淡淡的琴声在盘丝岭回荡,脚下的藤蔓有生命一般随着旋律摆动,也许是经常有盘丝洞的弟子练琴的缘故吧,这的一切生灵都有了灵性。
但是草地上的金若怡不这么认为,她从藤蔓的摇摆中透视出不同的答案。她忽然坐起來,对着自己的影子俏皮的晃了晃头,看着系在耳边的五彩飞羽的影子轻轻的摆动着,清脆的铃声盖住了胡月心的古琴弦响。
胡月心的手臂一动,止住了琴弦的颤动。
金若怡已经轻巧的跃到他身后,用白皙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耳朵:“好个大胆的小狐狸!连师姐也敢暗算了啊,也不好好想想,你那几百年的道行怎么能和我比?”
只是,话说出來,却有几分苦涩。
“师父都说我的琴声不比你差。而且、啊,师姐你轻点,就靠着好耳朵混呢”胡月心一脸无奈,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的暗算再度失败。金若怡的手指用力,他疼得倒吸凉气,把后面的话临时改了内容
不易察觉的洞口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她抬头看着树上闹在一起的两个白狐,嘴边荡起一丝微笑,而身边的小狐狸也欢叫着扑上去。
金若怡立刻松开了胡月心的耳朵,脸上换上了一副平安无事一切正常的表情,抱住了跳上來的小狐狸:“小乖乖,你也出來了啊?”她用下巴压在小狐狸的头上,亲昵的和它闹着
胡月心从树上跳下,揉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师父”
“莫鑫。”盘丝大仙的嘴角扬了扬,轻轻的摸着他的耳朵,被金若怡揪过的地方有淡淡的紫青色:“沒让若怡伤着吧?”
胡月心的耳朵耷拉下去,几乎是叹息着:“还好还好,沒让她揪下來。只是说不定哪天师父您可怜的侄子就让你这最宠爱的美女给弄死了。”
盘丝大仙爱怜的替胡月心理理凌乱的银发:“她啊,虽然平时闹,办事可是利索着呢”
冷月心点点头,他知道金若怡办事利索,也知道金若怡有时候会装作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她就是偶尔欺负我,让我体会一下生不如死。”
盘丝大仙微微的笑笑,目光从胡月心身边跳过。金若怡已经不知不觉间站在冷月心身后,用一种委屈的目光看着他,轻声问:“偶尔么?”
“对不起啊师姐”胡月心硬着头皮,紧接着小声的补充一句:“是经常。”嗯嗯,经常。绝对是经常,像揪耳朵这种事情都不是什么大问題,金若怡哪天高兴了把他丢到地府的岩浆里面去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像谋杀师弟这种事情,他胡月心相信金若怡一定做得到,而且会很顺利的做得到。
“经常生不如死啊?”金若怡的耳朵动了动,胡月心压低声音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來还是修为不够,至少要……天天生不如死!”
“什么?”胡月心觉得一股寒气爬上了他的脊椎骨:在接下來的漫长的任务生涯中,一面和各大门派的杰出人物对抗,一面防止这个恐怖的师姐暗算……娘亲,您干嘛要殉情啊,不归现在真是……咳咳,不说生不如死也差不多了。
“好好好,都别闹了。”盘丝大仙劝阻着,递上一块丝帕:“喏,她们又遇上了麻烦。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金若怡接过东西,无意的瞟上一眼,眉微颦,目光中的调皮与妩媚全部消失,用轻柔的声音读着:“龙宫复出,方寸将至,速阻……”她看看落款:京都官府洪浅菲……怎么可能?
那个洪浅菲,不是和她们沒有一毛钱关系吗?
那个洪浅菲,不是和地府的好得很吗?
至于地府的柳魅秋……
金若怡的目光一冷。那个柳魅秋,和敖泽轩走的那么近,她怎么也看不上这个作风。
明明就是敖泽轩的错,为什么同为紫述的姐姐,她柳魅秋一点都不伤心?
敖泽嫣和洪浅炎似沒有任何关系,但是她金若怡明白,洪浅炎的父亲是救国敖泽嫣的。
正因如此,京都官府和东海龙宫的关系一向很好,龙宫复出,他们应该高兴的。“速阻,速阻……”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么方寸将至,指的可是……她?
“呵呵,这次师姐你有事做了。别再沒事虐我玩儿了。”胡月心眼中掠过一丝戏谑。他,自然懂得金若怡眼底的任何复杂的情绪。
金若怡已经沒了心情和胡月心斗嘴,她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切,名门正派什么的,怎么都这么复杂?斗來斗去的还不敢來明面上的,什么习惯!难道他们的师父就是教他们笑里藏刀吗?根本就是虚伪!
“这次……徒儿们可以去天音楼逛逛了。”盘丝大仙嘴上一抹微笑。随即转身回退,袅袅婷婷的走向盘丝洞。小白狐挣脱了金若怡,敏捷的窜入洞中。
终究要面对的。
离开盘丝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面对的。无论结局怎样,都必须正视,不可逃避。金若怡咬着嘴唇,若有所失。
鸟雀的鸣叫声中,景物渐渐清晰了。
紫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少了什么,但是集中了精力,依旧无法捕捉。她的目光停在雪柔身上,觉得有一丝灵感划过,但是一切犹如天际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无法把握。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毛,然后,看到了穆凌云那关心的表情。
见紫萱动了身子,穆凌云的目光从法决上顿住,柔声问道:“醒了?”
紫萱试探着回应:“嗯?你是……嗯,师兄?”
演戏什么的,金若怡沒教过她,但是她会。
逼到这个份上,谁都能会。
“师妹,还好吗。”穆凌云放下手中的事情,向仍躺在如丝草地上的紫萱伸出了手。
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犹豫着伸到穆凌云手中。
停顿的瞬间,洞口斜射进去的阳光映在紫萱白皙的皮肤上,紫萱的脑海中,凤蝶轻舞。
为什么……为什么凤蝶的舞动,让她的心空落落的?
是因为,他吗……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穆凌云手上用力,拉起紫萱。他注意到紫萱的目光多了份犀利,却依旧温柔如水,当她凝视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世界仿佛被透视得无法隐藏任何想法。
那温柔的目光,让紫萱的记忆里划过一对冰冷的蓝眸。
这个时候,只有靠他了吗?
紫萱的失神,让穆凌云暗暗的心惊。
其实,他记得紫萱,他一点都不讨厌紫萱。
他一直都在乎。只是那次的一瞥,面对变得那般出尘的她,他一时无法接受。
那是怎样的美貌……让他这样一直静修的人,都为之一颤。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紫萱和金若怡的关系。因为,穆凌云会偷偷的去禁地看看,看看她是不是需要照顾。
他看到过紫萱沒有金若怡的时候一脸落寞。因为那次他奉师命进入禁地取丹药的时候,亲耳听到过那样的哭声:“雪柔,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永远一个人……你幻化好不好,你幻化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