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努力码……攒稿子……唉……上学没法写……这能这样坑了……保证平均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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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转过身去,“您起得更早啊。已经洗漱完毕么?”我看着远方微微泛红的一片云雾的回应道,同时又回头扫去一眼,把水池的积水权当作镜子来使使。相信此时我的形象不怎么样,说不定黑眼圈都出来了……
无意中抬头看见,原本挂在襜脚边的四只铃铛少去一个……大概是昨晚那个女孩拿去的吧……但……她究竟是谁呢?
“嗯。呵呵,昨晚你一定没有休息好吧?要赶快适应啊,否则白天很容易犯困的。如果肚子饿的话,暂时没有什么吃的东西……现在只有一些煲好的汤点,玉米松子软羹、大麦茶、糙面汤还有豆芽海带卷心菜浓汤——要不要先给你盛上一碗?”
“唔……那就麻烦先来一碗玉米羹吧,什么东西都不用加,谢谢。”
不多时,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美味便被端上。看来什么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很快我就从族长嘴中了解到,这种原产于南美的粮食作物在这个世界不但分布更为广泛,而且还有许多耐寒抗涝的品种,所以在这里产量其实还不错,生长期最快的甚至一个雨季便能够收获一次。
喝下一口,浓郁顺滑,温暖的感觉的确很好,流入肺腑,驱散寒意,白色中略微泛黄的黏玉米香滑如同粒粒珍珠,上下唇齿相抵,咬开便是丰厚的汁水。
在吃的方面,罗格人算得上天赋异禀,名至实归。至少,就我现在品尝过的种种而言,绝对不比以前在饭店吃的差,而且还有几分家常菜的味道……
当然,更令我享受的还是接下来在后面的好东西:制作精美的主食和甜点。最后上来的东西,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食品,它的象征更让我意外和惊奇:“那个……是酸菜?!还是泡菜?!”
“你这两种说法都对,听说,东方也有着这样的美味呢。”年迈却依然身姿健硕的首领指着面前掀开盖子的泡菜坛,简短解释道。
里面,是色泽鲜艳,五彩缤纷的果蔬——单只凭卖相便足以令人垂延欲滴。看来……泡菜也不是韩国棒子的专利啊……中国在商朝盘庚迁都之前就有泡菜的记载……
详细制作工艺在春秋就有,包括有发酵菌类的催生方法;而如果把这个世界带入到现实时间轴的话,大概也就是在公元6、7世纪的样子——这可比棒子的“传统国家美食文化传承”要早上很久很久……
我找到昨天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小女孩——葬,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从心底莫名的认定相互之间有一丝血脉的纽带,那个眼神真的是像我一直想拥有的妹妹……
她的脸色比昨天要好过不少,但依然显得有些娇弱无力……无助而彷徨,就像是同龄的那群白天鹅当中孑立且又刺眼的一只黑天鹅。
本应该拥有一切美好的年龄,却偏偏被过早地接受外界的刺激,涂鸦上了世俗的色彩,因而变得那么高傲与冷寂,还有孤独始终缠绕无休,是那么的妖冶和邪异——但又有绝对的纯真。
“你醒啦?一起去吃顿饭吧。”尽管已经吃下去不少,但如果她点头的话,我肯定还是要陪她开心的。
“我已经吃过了。”这个回答显得太过于敷衍。
“你吃的那么早?!”我有些意外。
“嗯。”葬悄悄向族长的方位瞟去一眼,把那只玩偶搂得更紧,没有再说话。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屈膝蹲下身跽坐,指着布偶:“它叫什么名字?”
“迪亚波罗。我的小熊,他会干很多事情呢……”女孩似乎像找到一个知音那般,说出一句到目前为止我所听到的最长、也是最兴奋的一句话。
不过……迪亚波罗……迪亚波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迪亚波罗?!Diablo!暗黑破坏神!
我嘞个去……葬,你还真敢起名啊……这么霸气。其实,破坏神在中国玩家的嘴里一般都被喜称为大菠萝……但就是不知道……当那可以撕裂亿万生灵结界的巴掌拍到我脸上的时候这种喜感是否依然可以维持存在……
话说他要是晓得自己给一头“公仔”一个名……会不会被气的撞墙而死也是不可预知的事情啊……
暗黑破坏神……不管怎么说,这个话题,实在是太遥远了。眼下就连一只巨大野兽都可以轻易摄取我这脆弱的性命于掌下!
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更好、更安稳的生存下去,也是为了能够活到危机解除的那一天,回到原来呆了十几年的天朝……虽然那里有各种有毒物质,但还不至于朝不保夕!那些在镜像中所见到的一幕幕场景……我真的不想让它们某一天成为现实!
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你为什么要给它起这样一个名字?”我竭力平复下内心跌宕的情绪,依然蹲身向葬柔声问道。
“这不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啊,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女孩着重在“他”这个字眼上加重语气。呃……好吧,是我不对,笨人是用类似于英文中的“它”来称呼这只玩偶的,况且Diablo也的确是个男的……
我招呼着葬自己去随意挑拣一些喜欢的甜点,转身望向老族长,“我想要拜谒一下大先知……就是界灵,可否……劳烦您找个人为我指引一下道路?”
“其实,不用提,我本来就打算要带你过去的,只是眼下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近卫长!库克先生!麻烦你带领柯东先生过去吧!”
说罢,一名全身皮装打扮的卫兵长出现,面部线条刚毅,条条皱纹刻画出饱经沧桑的形象,从轻质头盔边缘垂下的双鬓已是花白。
“遵命。”简短的言辞,给人以沉默寡言的感觉。这些细碎的印象透露出他的性格也肯定是朴素实干。
“你带着柯东先生,我兴许一会就到。先知要见你,但却无法获得具体的日期。昨日她一整天都在冥想。等到一会你见到远处的一支幡旗竖起,就代表着可以去见她。稍作休息片刻吧。”
老人匆匆忙交代吩咐完几句,便向着图腾柱的方向赶去。
“您就是来自东方的勇者吧?”难得的,居然是由他主动开口。
“嗯,是的。”
我看着欲言又止的库克——这种复杂情绪所带来的纠结表情,还是第一次在罗格人直率的脸上见到。
“您……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个话题才好,因为我总不能去说;啊,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心事重重的,一定是憋着什么话要说吧……
“虽然这样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冒昧和鲁莽了一些,而且我也不是很会形容一件事请,可能难免有所偏颇,”正当我还处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之际,这么一句犹豫的话便是从他的嘴里蹦出,“但是,我必须要对你讲出实情,东方的勇者。”
“嗯?嗯,嗯。”我的种种猜测都止乎于此,被瞬间拉回,赶忙临时做出一副凝神细听的表情。
“她,葬……是我们整个部族的灾难;或者说……就是在天堂预言之中的那个不祥之人。”
“不祥之人?”
“哦,对,我倒是忘记了,按照你们东方阴阳师和卦师的说法,她似乎应该被叫做‘乱种孽根’……或者……”
“龙祸。”
我的脑海中突然幻化出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词汇,但又无比熟悉,就好像是从被遗忘的历史长河中翻卷出来似的,下意识便从我的口中说出。
“没错……龙祸……帝王自己尊称为龙裔,只有那些威胁到帝位的灾祸,才能被叫做龙祸啊……这难道象征着王朝的覆灭么?”库克略有些神经质的反复低喃,继而长叹一声,“这真的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灾祸啊……”我没有插嘴,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葬,出生于五年前的这个季节……如果没有记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她的六岁生日了。但,差不多就是在那一年的今天,上代大祭司,界灵在占星时无意中发现红惑妖星东移……天狼星销匿踪迹,便认为是大吉之兆,选择定于月后进行启灵仪式。”
“启灵?”红惑妖星……稍稍看过修真和占星典籍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玩意就是火星……也许和地球不一而论,不过应该不会相驰甚远;但是这个‘启灵’……
“我们最重要的仪式,通过它就可以完成罗格先祖的灵魂传承。”他示意我和他一样先坐在篝火边烧结如同铁石的牛粪上,点燃一支烟炮,好像在竭力挖去着什么因为不愿再次提起而被搅得支离破碎的记忆:
“那一天,全族老幼,一片欢腾,因为在每个人所阅览过的大量古书和大先知那千余年的记忆传承当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仪式失败又或者出任何岔子的记载或印象。
“当时,超出九成五的族人都围拢在图腾柱的旁边,等待着那历史性一刻的到来。”
我的心脏狠狠地一搐,仿佛已有所察觉,危险的糟糕预感几乎在刹那出现!
“无法形容如此毫无任何征兆的灾变,一道奇特的碧绿色闪电劈中无数年屹立不倒的图腾柱,迅速没入土壤,像张了脚一样从地底下流窜到正在进行神娩的那户被选中的人家里,继而强烈的圣芒闪过,就算隔着一层窗棂也足以有刺眼眩目的感受。
“一声扭曲而凄厉的惨叫过后,紧接着就是连串犹如雷鸣般的爆响;随即,这种骤然发生的骇人事情便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湮灭在可怕的死寂之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他把凝结成整块的烟灰在脚边磕上一磕,“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那个时候身子骨还算不错的我飞奔进去,眼中所见……
“噢,大天使在上,除去一个形似见到世间众生恐惧之源一般瞳孔涣散,面容狰狞萎缩的助产妇,其他人的死法——这孩子一家四口中的三口,全部都变成一堆焦炭,在地上冒着气味刺鼻的青烟。
“我扶住门框,定睛细看;大片黑铁色的污垢之中,刚刚还在啼哭的婴儿此刻却睡得无比安稳。那就是葬。
“可诡异的是,这闪电的威力无可置疑,但却偏偏没有一丝能量逸出,仿佛仅仅是一条在君王手中紧握的,惩罚触犯戒律奴隶的钢鞭,干燥易燃的木板房里没有附着上一颗火星,就连墙角堆放的锯木屑和刨花也没有任何欲要焚烧的迹象!”
“那,不是还有一口人么?难道就是葬?”
“不,算上她的话……一家五口人,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家庭啊……她的父亲、母亲、祖父死于当场,还有一名酷爱冒险,正在远征的哥哥……两天后,一支像拾荒者与乞丐那样衣衫褴褛的人们终于在我们的翘首以盼中出现。
“大先知在仪式完成之后便立即试图施展秘法来与天界保持基本的沟通联系或者接受神旨,甚至是更低一级的神谕或者神音也好,可是,无数反复酝酿的忐忑所得到的回复只是一个字:等。
“从这些人惊慌失措的面孔和言辞中,我终于辨认出他们是半个月前信心满满出征的狩猎小队,我们族群里最精锐、勇猛的战士。原本五十多人的编制……只有七人得以回归……仿若癫痫语无伦次的只言片语中,有一句话被不断地重复:‘无尽的僵尸,看不到尽头……’
“半个月之内,这些可怜的人悉数悲惨地相继故去,死法和那个助产婆简直一模一样。临死前,其中有个人像回光返照,神志忽然清醒,告知族民,葬的哥哥也被一道奇异的闪电劈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随即,才有一只只僵尸像发了疯似的,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围困……”
库克默默地抽着烟,许久没有开口,留下我这唯一的听众一遍遍地品味着更多的恐惧……
继而把视线投向因受潮而噼啪作响的枯木块,良久道:“从那以后,漫长的黑夜,将整个罗格民族统统笼罩在内!再无人可以挣脱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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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很慢……三个小时才憋出来这么一点点……唉……危机感很重啊……